半个小时左右，季梓奚醒了，原本是关心的态度，可看到季梓奚那样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裴临延生气却又无处发泄。

“你为什么要喝那杯水，明明是我……”

“我这不是没事么…”季梓奚刚醒，还没有多少力气，和裴临延一比，他的声音小了不少。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裴临延扶着额头，眼里布满血丝，“现在一回想起你那时的样子，我都会非常害怕。”

季梓奚伸手握住裴临延的手，有些疲惫地笑了笑：“哎呀，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好好的。”

裴临延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季梓奚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裴临延见状连忙扶住他，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着，季梓奚看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

“临延，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

裴临延有些难以置信：“你想包庇她？”

“嗯。”

听到季梓奚的回答，裴临延更生气了：“她可是给你下毒了！”

“我知道。”季梓奚转过头看着裴临延，“就当是我求你了。”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为别人求情，裴临延顿时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醋意涌上心头，他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在季梓奚的坚持下妥协了。

“好吧，但你要保护好自己。”

“嗯。”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同样待在医院的秦锐和姜知楠听说这件事后，都来询问季梓奚的情况，都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糊弄过去了。警局那边，裴临延也瞒了一遍。

他明白季梓奚从白欣然那里还能获得线索，但是这样护着她，有些理解不了。

晚上，余文曦来给季梓奚换药，看着针头扎进季梓奚的手背时，裴临延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提心吊胆了？

“我去抽根烟。”

说完，裴临延就走出去了，季梓奚看着门口，也没说什么。

“今天我不值班，所以输完之后记得拔出来，千万别回血。”

“这我当然知道。”季梓奚看着她，“对病人的那些说辞怎么还和我说。”

“习惯了，而且奚哥现在也是病人。”余文曦处理好后准备离开，“还有三瓶药，今天就不用了，明天再让裴警官去拿吧。”

余文曦刚向门口走去，季梓奚叫住了她。

“文曦。”季梓奚看着她的背影，“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余文曦停住了，她并没有转身，屋内异常安静，外面那淅淅沥沥的小雨都听得非常清楚。

“奚哥想让我说什么？”余文曦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容。

“比如，我是怎么中毒的。”

“裴警官不是说过了么，不小心吃错东西，奚哥你也是医生，所以这方面我不太担心。”余文曦停了下来，良久她又开口，“我准备辞职了，辞职信院长已经通过了，不过其他人还不知道，我想等我离开后，奚哥你能回来补全我的位置。”

说完，余文曦离开并关上了门，季梓奚看着那扇关紧的门，他其实说什么都没用了，早已注定的事，怎么也改变不了。

季梓奚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小雨。

不一会儿，病房门推开了，裴临延带着一身烟味坐到床边的椅子，这绝不是一根烟就能有的味道。

季样奚没有看向他，只是皱眉：“以后别抽烟了。”

裴临延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季梓奚还是看着窗外，接着说：“对身体不好，还难闻。”

听完季梓奚的话，裴临延二话不说地把口袋里的烟扔到了垃圾桶。

“好，借了。”

季梓奚看着他的行为笑了出来，季梓奚也会抽烟，但他不喜欢烟味，所以很少主动去抽，而最近裴临延身上的烟味儿越来越重了。人在压力大的时候总是想抽烟来缓解疲惫，他能理解。原本他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被裴临延当真了。

[第二天早上]

这场小雨还一直在下，看样子没有要停的意思，明明已经是白天了，却还是黑压压的一片。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看见走进警局大厅的一位少女，一名警员上前问道。

少女收起了雨伞，声音有些紧张

“请问季先生在吗？”

听见有人要找季梓奚，坐在一旁的高闻好奇地看了过去。

淡蓝色的雨伞，白色的大衣，齐腰的长发，以及眼角的泪痣。

即使只见过她的照片，高闻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白欣然，案件的关键人物。

“你是说季梓奚吗？他不在警局。”警员的回答让白欣然有些失落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高闻走过来，又对警员说，“我来处理，你去忙吧。”

“是。”警员走开了

“你叫白欣然？”高闻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