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看着姜生，摸了摸后脑勺道：“呃…我陪我家主人相亲去了。”

“相亲？”

“对呀，你知道啥叫相亲吗？简而言之，就是宋家看上了我的主人，请我主人去宋府一叙。要是宋家满意了，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姜生静静看着她道：“那要是你主人不满意呢？”

“不满意就不满意呀，反正我主人就只是一个庶小姐，哪有她说话的份儿？就算她是嫡出的小姐，只要老爷想让她嫁给宋家，她难道就能不嫁吗？”

沈悦满不在乎地说道，她对自己的处境很有自知之明，古时候官家小姐的婚姻，都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罢了。

包括沈宁，除了刚穿越来的那一次，沈悦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的麻烦。只要沈宁不作死，她一直秉持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沈悦说得一脸无谓，姜生看着她的脸，右手张开又握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良久，他移开目光，没说什么，也没再看她。

丁香见两人不说话了，也走了过来，默不作声捡起沈悦扔在地上的手套，耐心地帮沈悦套上。

“明天除了马步，我再教你一些基础的剑法。既然你想学，那我便教你，也省得你被人欺负了去。”

沈悦一听，便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撒娇奏了效，也兴许是姜生本就打算安排她开始学剑法，她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一高兴，从地上跳了起来，说道：“谢谢师傅！我一定好好学，争取早日出师。”

姜生摆手，挥了挥那方蝴蝶手帕，径自就走了。沈悦与丁香二人也赶紧钻洞回府。

巳时，沈悦已经坐在房里，围着火炉，就着辣萝卜和蜜饯瓜条喝着黑豆粥，菜食虽简单，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丁香，沈竹没再派人来盘问你昨夜的事了吗？”沈悦侧靠在美人榻上，左手搁在腿上，右手撑起下巴问道。

“没有，今儿个很安静，从咱们回来到现在，也没什么人来过咱们清风苑。”

沈悦嗯了声，低头观摩起自己的左手。她的手很漂亮，手指纤长白皙，根根如葱骨节分明。甲床又细又长，很适合涂蔻丹。

沈悦穿越来以前，不光喜欢涂指甲油，还喜欢贴各种穿戴甲，一个月就要换一次。

想到这儿，她眼珠一转，忽然来了兴致，左手美甲，右手提剑杀人，兼顾兴趣与生计，多酷呀！

“丁香，我想染指甲。”

沈悦读大学时看过古人染指甲的文献记载，需挑出红色最艳丽的凤仙花，将其捣碎，再加入少许明矾，将汁液敷到指甲上，最后再用布条缠住，过一晚上即可。

沈悦一脸兴奋之色，丁香却没有半分激动，反而显得有些为难。

她细眉微微蹙起，犹豫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道：“小姐是想现在染吗？”

“那是自然！”

“可是，现在是冬日，凤仙花已经败完了…”

沈悦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看上去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