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陆府?”他对面一人回道。
“咱们永州还能有哪个陆府?陆小侯爷呀!”
“就是那个在潇湘馆为了看秋怡姑娘,从楼梯摔下去养了两个月的纨绔,陆之流?”
“可不就是嘛!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陆家先祖可是帮着太祖一起建立云秦,有从龙之功的。建国后被又封为永安侯,赐封地永州,都是个顶个的青年才俊,怎么到了陆之流这辈,竟是个沉迷美色不务正业的!”
壮汉摇了摇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缓缓说道:“听说上次在家休养两个月,下床后人又直奔潇湘馆,也没见来信,就此没了消息,直到半年后才回陆府!”
“啊?那这回,怎么又失踪了?莫不是又跑哪个姑娘家了!”另一瘦弱男子嘿嘿笑了几声,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边嚼边含糊道:“我是没这福气了,怕是媳妇都娶不上,哪有人家陆小侯爷那家世!”
沈悦微微挑了挑眉,有意思。
她没兴趣管这纨绔子弟的琐事,但八卦嘛,谁能拒绝呢?
壮汉一筷子敲在瘦弱男子头上,含笑说道:“你别那么看不起人家,你就说说,你要是哪天发达了,能好过那陆之流?怕不是比他更荒唐!”
几人哈哈大笑,又举起酒杯喝了几口烈酒。
“我要是发达了,就去追求永州郡主,万一人家就看上我了呢!”瘦弱男子单腿支在椅子上,身体前倾,脸微微泛红对着众人道。
“虎子,这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做起了梦!这永州谁不知道,郡主喜欢陆之流,哪轮得到你!”一开始的壮汉坐不住了,起身将虎子按回座位。
见虎子提到郡主,周围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加入讨论。
“郡主可是咱们永州数一数二的美女,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陆之流呢!”
“就是没看上又怎样,这两家可是订了娃娃亲的。”
“我怎么没生在永安侯府呢,要是我也是侯爷,搞不齐郡主就看上我了呢!”
“谁说不是呢,咱就是没那命!郡主和陆之流,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哎,都别说了别说了!几口马尿下肚,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要命啦?”
还是那壮汉及时出声,视线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儿人多眼杂,这种话要是传到郡主耳朵里,准保各位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你看我这嘴。哥儿几个听听就好,可别传出去啊!”黑瘦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道,“听说那林家小姐就是说了句陆之流废物,第二天父亲就被贬职了。搞不齐这背后,就有郡主的手笔!”
他举起酒杯站起身,向着面前的几人道:“来,咱就别操那些闲心了,只管吃好喝好!”
几人又吵吵嚷嚷着让小二上了一壶酒,各个喝得面红耳赤。
沈悦听着这些有的没的的八卦,默默咬了一口刚上的烧鸡,心里对这郡主更是好奇了。
她想知道,这郡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要放她原来的世界,这不妥妥恋爱脑吗?
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小侯爷,对了,还好色,不务正业,郡主图啥呢!
嗯...恋爱脑就算了,还不准别人说陆之流坏话。女人心,海底针,不理解!
沈悦摇了摇头,又轻轻呷了一口杯中的酒。这时恰好小二又呈上几道菜,她再无心八卦,拿起桌上的筷子,直指小二推荐的招牌菜——牡丹鲤鱼。
这牡丹鲤鱼滋味真绝!一口咬下去,鱼的清香在舌尖弥漫,而后层层扩散开。肉质细嫩,嫩滑的触感就像是丝绸在嘴里飘舞。
沈悦吃着碗里的看着桌上的,忙得不亦乐乎。
“小二,结账!”吃饱喝足,沈悦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后抬起手臂,示意小二。
那小二赶忙跑到沈悦面前,清点了一下桌上的盘子,笑盈盈道:“公子,一共一两银子。”
什么!沈悦一惊,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
这什么黑店!
她记得,这古代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四两,这顿饭怎么就吃了一两!
她尴尬低头,把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摸出五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