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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平城赛武大幕落下,大夏十勇台前授奖(1)

鬼方大军压境怀朔消息传到平城的第二天清晨,北夏常驻平城的守军便开始做开拔的准备。如此兵荒马乱地又折腾了两天,到第四天清晨,十万大军这才匆匆北上,开赴怀朔御敌。大军出发后,又过了三日,也就是三宝他们回到平城的第八日,终于到了本次赛武会的颁奖大典举行的日子。

嘉奖大典的举办地为平城旧皇宫太极殿前的大校军场。因皇宫内容纳人数有限,获准进入观礼者数量有着严格的限制。除了获得前十者可携带四人以内的随从或亲朋好友外,其余获得前五百名内的参试者都只能独身一人进宫。

而五百名开外者,只得在皇宫南乾元门外的南广场等候。除此之外,能入宫观礼者,便是各路达官贵人及各国使节代表。当然,对这次盛典感兴趣者颇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之下,各路人等混入宫内者也不在少数。

武川众人中,因宇文洛笙是前十之一,可带四人进宫观礼,便是乙弗文雄、刘壤及三宝、黑塔二小。此外,武川豪杰中进入前五百名的尉迟真擅、寇氏兄弟、赵靳武四人也与他们同行入宫。宇文洛笙则在官方的安排下,由其他通道先一步入宫。

本来刘壤认为名额有限,自己主仆二人不应反客为主占了两个名额。但因三宝在解救五百孩童一役中表现颇为精明勇敢,立下大功,经逻队上报朝廷后,不日也将获得朝廷嘉奖,这也使得李锡、宇文洛笙、乙弗文雄等武川群雄面上有光。因此,这进宫观礼的名额,无论如何是必须给三宝留一个,而刘壤也在众人纷纷相让中,与三宝同行入宫观礼。

本来三宝还想着,自家公子若实在不感兴趣,不如把名额留给牛尾巴。可三宝前一日按牛尾巴留的地址前去寻找,却是毫无踪迹,听他的乞丐同伴说,牛尾巴好像是随着个老乞丐出城去了,也不知所为何事。

至于李锡,则是奉平城郡守姬允姬大人所命,率领麾下五百武川兵马,负责加强皇宫西面神虎门的守卫。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十万驻军北上后,平城守备空虚,只留得约五千守军。这些人马主要负责平城四周城门把守,因此旧皇宫颁奖大典的守卫便显得人手不足,不得不借助其他力量。同样奉命被征调的,还有秀容尔术家的三百骑兵。他们则是与二百平城官军一起,把守皇城东面的云龙门。

……

这是三宝第二次进平城旧皇宫,虽说来过一次,但旧地重游,还是感到氛围大不一样。他一路走一边瞧,待行至校军场时,距离大典正式开始的巳时,尚有小半个时辰。

尽管时间尚早,但此刻校军场上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前来观礼的各路人群几乎站满了整个观礼区。其实这平城皇宫的教军场颇为宽广,即便是上千人的骑兵操练,亦显得绰绰有余。但今日在殿前校军场西侧,临时搭起了一座约半人高的颁奖台,四四方方,长足有二十丈,宽亦有十丈,再加上守卫在台前后左右的军士,以及划分的安全区,整个教军场足足被占去了近一半之地。

颁奖台上四周插满旌旗,两侧遍排擂鼓,中央处还搭有一座半人高的二层台,与一层台之间有数级台阶相连。二层台上摆有数排桌椅,想必是朝中大员安坐之处。教军场正南,一座巍峨的宫殿赫然而立,是北夏迁都前几位皇帝早朝之处——太极殿。可在荒废多年之后,这座昔日神圣之地早已是斑驳破败,一副萧瑟凄凉之感。

一转眼,三宝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朝他微笑着打招呼,是北邙七剑之一的摇光剑岳明空。他的伤本就不重,经过几日的调养,似乎已经痊愈。只见他身着淡青色武士服,腰挎长剑,正领着十几名穿着同样服饰的青年剑士,在颁奖台上来回巡视,因在人群中瞧见三宝,这才与他招手示意。

三宝想起在从黑川谷回程路上曾听秦奉提及,北邙剑派总坛便在洛阳以北邙山脚下的北邙山庄,是当今北夏武林白道最大的宗派之一。因派中门人弟子多有在北夏军中效力者,故与北夏朝廷关系密切。这次赛武会,北邙剑派也是派出数十人,一方面协助维护治安,另一方面贴身保护丞相于仲和任城王姬澄二位朝中大员。

岳明空这时候带人出现在颁奖台上,定是在做最后的安全巡视。想到这,三宝也是高高挥手,热情地直呼岳大哥好,惹得身边同观礼的人群侧目相视。岳明空没有继续说话,朝着三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眨眨眼,便带着人巡到别处去了。

黑塔在一旁问三宝,这是何人,为何与三宝相识,三宝便与黑塔讲说一遍。其实这三日,二小形影不离,三宝早已经把被绑架之后的一系列经过尽数讲与黑塔听。惹得黑塔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当日也一起被大乘教徒给绑架了去。

二小正边聊,边东张西望,忽听一阵鼓响,持续了足有上百下。随着鼓响声,全场逐渐安静,最后只闻鼓声,已听不到人说话声。

鼓声突然猛地一收,全场顿时一片肃静,鸦雀无声。再看台上,数十位官员鱼贯而上,依次入席安坐,居中的正是丞相于仲和任城王姬澄二位,众人皆知颁奖大典就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一位司礼官员模样者走上台中,一番开场白后,便请上任城王姬澄。

姬澄先是朝着正中供奉着的天子御赐宝剑行了三叩九拜大礼,起身后,面朝台下众人开始了声情并茂的一番讲话。一篇文章作得花团锦簇,骈四俪六,词句极尽雕琢之能事。大意是追忆赛武会举办的历史,历届的盛况,强调先帝及当今皇上如何重视,如何意义重大,为朝廷选拔了多少栋梁之材……

这位任城王,是现如今宗室中最具实权的王爷之一,也是当今皇帝最坚定的支持者。由于北夏连着几任皇帝都是英年早逝,要论起辈分,这位任城王足足长了当今的北夏小皇帝两辈,属于爷爷辈。

为了让三宝和黑塔瞧得清楚,尉迟真擅和乙弗文雄二人,索性一人抱起一个孩子,让他俩分别坐在自己肩上。加上本身他们的位置就距离颁奖台比较近,如此一来,二小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整个颁奖台尽收眼底。

姬王爷一边讲,三宝一边不住地打量。任城王五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微胖,皮肤白白净净,一看便是平日里保养得极好;圆脸庞,高鼻楚,阔海口,下巴上一副银髯飘洒前胸,加上总是半眯着的双眼……若不是身着官服,就像是位和和气气、干干净净的老学究。

而在他身后居中安坐的丞相于仲则截然相反。同样五十多岁年纪,生得干巴精瘦,肤色黝黑,脸上堆满皱纹,眼睛不大却是炯炯有神,盯人看时不怒自威,任谁看都会得出相似的评判——精明强干,老谋深算。

三宝把颁奖台上之人一个个看了个遍,任城王还没讲完,难为他一把年纪了,居然不看稿,不停顿,就这样全凭记忆娓娓道来,洋洋洒洒一大篇,一口气足足讲了有两炷香时间,方才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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