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楚千明只觉得身心俱疲,恨不得一股脑冲进寝殿睡到第二日。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羲衡已经站在长明宫门口等着她了,见谢羲衡忧喜交加地朝自己走来,楚千明连忙装作步子踉跄。
楚千明深知做戏就要做全套,不装弱一点谢羲衡是不会相信的,见四周无人,她干脆往后一倒。
谢羲衡连忙一把搂住楚千明,将她打横抱起,急切地问:“殿下,你怎么了?我现在带你去找柳正院!”
此时的柳正院正在太医院和几位同僚打牌,正赢钱呢,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柳正院手一抖,长公主不会又要传唤他了吧?
柳正院心里苦,当太医真是没人权呀呜呜呜。
“慢……慢着,阿衡……”楚千明搂住谢羲衡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彻夜未眠,如今很是疲惫,你送我回寝殿歇息就成。”
谢羲衡面色一红,赶忙把目光移开,僵硬地点了点头:“好。”
谢羲衡送假装昏迷的楚千明回了寝殿,一路上还要跟人解释楚千明身子不适,需要歇息。
好不容易回了寝宫,将楚千明送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见她安睡,才放心关好门离开寝宫。
楚千明确实是累了,沾床就睡。
谢羲衡路过庭院,正好撞见江沅懿正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来,蹑手蹑脚地仿佛是怕让别人瞧见。
见她举止可疑,谢羲衡连忙闪身躲到一旁。
江沅懿疾步回了自己的寝殿,一进去就先关上了门窗。
谢羲衡职业病发作,翻身上屋顶,悄悄翻开了一片瓦,继续盯着江沅懿。
江沅懿翻出一本古籍,拿来了匕首和几个碗,她轻轻割开了自己的食指,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入碗中。
突然,一股魔气也从江沅懿的体内散出,谢羲衡眉头紧皱,右手缓缓摁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江沅懿口中念着南诏古语,手上凝聚着一股诡异的灵力。
灵力与血液缓缓融为一体,魔气一时更甚。江沅懿又打开一个木匣子,里面正躺着三株灵草。
江沅懿将灵草捣碎,用纱布过滤汁液,再把汁液倒入碗中,加上一包金粉搅和,最后把碗里的东西揉搓成丸子,送进一旁燃烧着的小丹炉里。
魔气在炼丹炉里逐渐消失,似乎是与灵草融为了一体。
谢羲衡合上瓦片,思索片刻,他跳下屋檐,悄悄打开江沅懿地窗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刺向江沅懿。
江沅懿还没来得及反应,谢羲衡冰冷的剑已经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江沅懿如遭雷击,攥紧拳头,强装镇定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谢羲衡:“安南侯,随意出入女子的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
“巧舌如簧,从实招来!”谢羲衡的剑刺入江沅懿的皮肉,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剑上附有灵气,一旦非人族被这剑伤了,灵体也会跟着受创,重则殒命。
哪怕是一点点小伤口,也会让非人族承受扒皮剜肉之痛,伤口处更是仿佛有烈焰灼烧。
“我若说,我也不清楚,你信吗?”江沅懿脸色苍白,额头滚落颗颗冷汗。
谢羲衡一言不发地盯着江沅懿,见她不想说话,才道:“随我去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