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顾沧恒而已,与柳樟没有半点关系。
当局者迷,是他没看清。
“无论如何,那些夜晚,只属于陪我西行的‘柳樟’而已,所以我劝你,别摘。”魏浅禾终于开口,言语却是那么地冰冷,不带一丝真实的情感。
“为什么?”顾沧恒怔怔,仿佛不理解她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魏浅禾语气淡淡:“我无法面对宗穆小王爷顾沧恒,但若是作为柳樟的你,可以。”
“为什么?”
此刻的顾沧恒真心听不懂魏浅禾说的每一个字,他仿佛变成了只会问“为什么”的傻子笨蛋。
魏浅禾没有再接着解释,只直直盯着顾沧恒的眼睛,内里充满了无限勇气与决绝。
她的眼神直白透露了一切:若你是柳樟,我就可以坦然面对你,但你若是顾沧恒,我只能拒绝你。
这一刻,顾沧恒恍惚生出宁可自己从始至终都是柳樟的荒唐感,可是,他怎么可以?爱一个人怎么可以舍去自我,他不该如此懦弱、荒诞……卑微。
若他是柳樟,他们两人从小到大的每一点回忆又算是什么,该如何安放?他舍不得放弃那么美好的过去。
顾沧恒这一刻对魏浅禾的恨意到达顶峰。
他恨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以柳樟的身份相处时就百般勾引引诱他,如今胆敢戳破这个身份就厌恶讨厌拒绝——你只能带着这个面具和我共处。
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他咬牙切齿,既像是对她的质问,又像是对自己最后的告诫。
“对,我就是仗着你喜欢我,你答不答应?”魏浅禾昂首相对的脸是那样冷漠、坚硬。
她对他,是那样的有恃无恐。
一个男人而已,没那么不可舍弃。
就像当初他三年即弃一样,没那么多旧情可讲。
“好啊,你不怕我将这一切告诉宋青乔吗?”顾沧恒的声音变得冷漠、生硬,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对外高高在上的冷厉模样。
魏浅禾随即僵住,她咬唇,心虚不已,暗暗懊恨。
顾沧恒果然时刻理智、清醒,在身处弱势时也能轻易拿捏对方弱点——她最怕的就是宋青乔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