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能拿当下的状况如何是好!
如今保证蚕蛹营养的柘叶树已然恢复生机,蚕茧抽丝尚需时日,在柘蚕丝制成送到宋青乔手中之前,他的军队必须靠现有的兵器和粮储硬撑。
魏浅禾白日抓紧看护病蚕,研制趋病避害的方子,晚间还要心急生子计划的进展,日子过得火急火燎。
这夜,魏浅禾又独自一人躺在屋中冥想。
这几日,顾沧恒都是等她熟睡以后,才回到房中歇下,是以白天黑夜的,她一点儿摸不着他的影儿了。
黑暗中,魏浅禾睁着浑圆大眼,努力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计划。
靠春/药迷惑顾沧恒这条路,算是给堵死了,他油盐不进,便是那晚中药,也是十分克制,绝不越雷池半步。
如此,她便不能执拗坚持这步错棋。
三月为期,那时,孩子必须在腹中,如此宋青乔便能活。
或许更早,她应该将计划赶在前头,不能拿宋青乔的命赌最后一刻。
但是怀孕以后,又如何还能在宋青乔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呢?她是为了救他性命,可旁人,包括宋青乔,都是万万理解不了,也无法接受的。
让他尽快娶了自己?
那样孩子便有了名分,不怕旁人闲言碎语的怀疑。
魏浅禾思虑万千,头晕脑胀。
一切想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千丝万缕的艰难,其间有各种关隘要协调把控,必须全部思虑周全才能开始实行。
但万中有一,如今首要的是赶紧睡觉,孕育上种子,毕竟这是一切的基石,其余的都可慢慢思量,处理解决。
这计划的第一步便栽了跟头,始终进行不下去,可如何是好。
正在愁绪万千之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顾沧恒回来了。
魏浅禾立马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她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还醒着,万一他找她说话怎么办,他一说话,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夜的场景来,羞耻,要命。
顾沧恒简单收拾了一番,轻手轻脚的躺下,直至屋中再次陷入沉寂,魏浅禾才敢悄悄扭头,看向顾沧恒躺着的方向。
她在黑暗中已待过好一段时间,是以借助窗边的月光,她一下便能看清顾沧恒的身体轮廓。
修长挺拔的身形,躺在地铺上,好大一坨啊。
他恐怕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硬的地铺吧,啊,不对,他流放时就陪她睡过硬硬的泥土地了,那时连这层薄薄的床褥都没有,潮湿、阴冷,他这种贵气脾性,怎么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