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我来好了,你难道还会做饭不成?”
顾沧恒涨红了一张脸,没好气道:“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他嘴硬,魏浅禾也没非要拆穿,进屋整理一番,到他身边自然而然的接过了饭勺。
顾沧恒慢慢悠悠道:“我并非不擅此道,只是从没有人教过而已,若是认真看你做过几次,自然就能掌握了。”
魏浅禾搅着手中木勺,嘴上敷衍道:“好好好,大人您是天纵奇才,没有什么是您不会的。”
后面半晌没出声,就在魏浅禾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顾沧恒闷闷道:“昨夜疲乏,不知为何进屋倒头就睡着了,没能周到安排好你我二人睡榻,唐突了姑娘,今晚,姑娘睡床铺,我打个地铺就好了。”
魏浅禾没吭声,算是默认。
反正今夜如何睡,他也做不了主,何必跟他争执。
谁知他又接着说道:“姑娘不该如此不设大防,平白与男子躺做一处,有辱清名,便是先委屈一日打个地铺,也好过直接卧榻而眠。”
他竟语带责备,且理直气壮。
魏浅禾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身,直直盯着他,道:“那请问流放这一路,喊我睡到他腿边儿的人是谁?不顾男女大防日日睡在我身侧的衙役大人又是谁?那时倒不考虑女子清誉了,如今有床有被,我为何要委屈自己睡到地上?”
顾沧恒道:“那是行路途中风餐露宿,不得已而为之,况且那时人多且杂,我那是为了就近保护你,比不得如今孤男寡女,当然得格外注意。”
魏浅禾冷哼一声,道:“您是大人,总归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浅禾知道错了,是浅禾不知礼义廉耻,折辱大人清誉了。”
顾沧恒哽住,一阵的面红耳赤。
他发现,但凡将她惹怒,自己总是辩不过她的,三言两语,她便能将他怼到自惭形秽。
“好好好,是我错了行了吧。”顾沧恒认输,却也是晚了。
魏浅禾根本不买账,冷脸将刚下的面摔到他面前,顾沧恒不知所措,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又该如何将她哄好。
这场原本是他为了她清名着想的争执,一直僵持到夜幕再次降临,二人重又坐回桌前,依旧是小米白粥两碗,清汤寡水。
顾沧恒连吃了两日没有油水的东西,即便肚中再饥肠辘辘,也咽不下眼前连咸淡味儿都没有的东西了。
魏浅禾还在生气,话也不跟他讲,看也不看他一眼。
顾沧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昨日不是还剩些银两,今日怎没去买点酱菜。”
够委曲求全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