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游历的经验,向来是手下人安排好吃住行,他无需操心,是以对在外所需银钱没什么概念。
魏浅禾为破釜沉舟,特意没有提醒他所需在外银两,二人不得不靠她谋生,好叫她多出一种拿捏他的办法。
眼见顾沧恒说不上话了,魏浅禾得意,再看看屋内仅此一张的床铺。
顾沧恒呀顾沧恒,落到我手上了,谁是狼谁是羊,可就不由得你了。
43 ? 花生酥
◎吃吧,很甜的◎
简单吃过农家准备的饭菜, 午后魏浅禾便跟着村妇来到柘树林。
她们并不知这些柘树存活了多久,只知从很早以前,父辈们就开始打理这片林子,靠柘树身上的枝叶、果子、树皮, 养活着一辈儿又一辈儿。
魏浅禾摸着柘树粗糙的树皮, 看它们每一片的叶子都萎缩发黄, 像是快要活不成了似的。
“按年轮, 这些树该是有些年头了, 若是土地风貌不宜生长,早就枯萎而死了, 怎么这些年才出现问题呢?”
村妇答道:“早些年虽说也不丰茂,但不见得如此贫瘠,就是前些年总打仗, 风沙便大了起来, 前年有许多白色的虫子风一样的刮过来,没过多久,这些树就不行了,渐渐的,一年比一年收成低, 采回去的叶子养不活半数的蚕, 更别提吐丝了, 附近原本在庄子里做工的长工全都回家种地去了, 庄子的光景才大不如前了。”
魏浅禾随手捻起树干上一只蚂蚁大小的白虫,确是没见过的品种,也不见它们啃食柘树, 为何会对柘树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正盯着树上成群结队的虫子看的出神, 一片阴影遮挡到头顶, 隔绝开正午时分熊熊烈日投射下来的火气。
魏浅禾扭头,正看到前方顾沧恒转身时一个斜斜从她身上飞走的眼神,仿佛是不经意间站到了那个地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挡住了射向她的阳光,独独留给她一个高傲的背影。
魏浅禾手下微滞,心头突然五味杂陈。
紧接着,她们又一同去看了庄子里正在哺育的蚕苗。
村妇诉苦道:“姑娘别看现在个个都白胖胖的,往往一月不到,神气活现的就没几个了,基本病恹恹的发黄发臭,逐渐死掉,每日都得赶紧把生病的蚕种挑出来,否则那些活着的也活不长,一扔扔一片。”
魏浅禾仔细听着,挑出十来只蚕苗装到竹盒子里带回去,又将此处用于喂养的柘叶仔细用布条装好,跟方才从林子里采摘的柘叶分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