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温柔道:“我去吧,我愿意去。”
魏浅禾怔怔道:“涟心姐姐……”
陆涟心坐起身,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我随着郎君过来,他死了,我便已是寡妇之身,没有那许多忌讳,即便破了身,也没有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无所谓的。”
她见魏浅禾神色哀伤,还想着要宽慰她的心情,道:“我虽嫁与王郎,却也不是自愿,日日欢好犹如上刑,如今想来,与明日将要面对的也不无不同,这副身子本就肮脏,所以对我来说,早就习惯了,没事的。”
魏浅禾握着她的手,满腹反驳之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会无事,怎会没有所谓,对一个女子来说,承欢于不同男人身下,日日同没有感情的男子欢好,连最起码的,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生活的意趣与希望又在哪里?
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她知道陆涟心也不想。
但她在想着牺牲自己。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受我魏家拖累,诸位才沦落至此。”
魏浅禾一路都没认过错,她认为父亲魏长海无罪,他是受淑妃所害,才亡了魏家。
一切都是淑妃的一己私欲,所以要怪,也是怪那些上位者滥杀无辜。
但今日,看着眼前一个个柔弱无依的苦命女郎,她觉得自己错了。
即便父亲是受奸人所害,但眼前人皆是因父亲这件事无辜受了连累,包括那些惨死在刺客手中的人,也是因淑妃执着追杀自己引起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又怎可说魏家一点错都没有。
“我会想办法救大家,即便救不了,明日,也是我去。”
陆涟心抓着她的手一紧,刚想出言阻止,却听沈家女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