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老子不是开银行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警告你们！”

陆彦深咬着牙，忍了忍没让自己踹周志强，但周志强却抱着他的腿。

“三哥，没有你我们怎么活，三哥……你看家里穷得叮当响，揭不开锅了，我老周还没儿子……”

“我这代香火不能就这么断了，三哥啊！”

陆彦深将他踢开，看了一眼靠近大粪坑边上的那个房间。

以前温景就住在那里，里头只有一个炕，用谷草当垫子，上面铺了一层单薄的床单，一床洗得褪色微微泛白的被子。

大冬天的她就睡在里头。

有一次他大晚上喝多酒了在会所玩，突然很想她，过来看她一眼。

她蜷缩在床上，人睡过去了，身上冷得一直在颤抖。

门没关，周志强让她看贼，别让贼进来偷鸡。

寒风往她身上钻，他摸了摸边上放着的一件很小的外套。

那床被子很小，估计是给小孩子盖的，她蜷缩着，脚都在外头。

陆彦深大胆的想要去碰她的脚，替她暖暖，却不敢，只能站在外头挡了一会儿风就离开了。

想到她受的那些苦都是因为这两夫妻，还有嫁给他六年的冷淡和疏离，男人心里百感交集。

走到陈碧琼边上，他伸手，“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啊，三哥？”

陆彦深没说话只是伸手，陈碧琼也不是傻子。

看了看他，低头小声道，“我，我已经卖了。”

“我已经卖了，三哥，实在是，我们普通老百姓也要过日子是吧？”

周志强脸色一变，拿起边上的棍子去打陈碧琼，“啊！”

“打死你，怎么能拿三哥的东西，你个臭娘们儿，你还敢打人……”

“你怎么这么不当人呢？快给三哥道歉！”

——

回去的路上，陈尧见他脸色不好，工作都没敢汇报。

快过年了，村民往镇上跑得次数频繁了，买对联，买肉，买瓜子和糖，置办年货。

“喂，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