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早上，宋敬樾盥漱完毕后。

梨条和桃圈帮着梳妆，顺便让芸枝和蜜枣打水，将姚小娘也弄得利索些。

姚小娘行尸走肉似的，坐在妆凳上，神色疲倦，眼睛下是淡淡的乌青色。

桃圈忙给姚小娘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妆粉，往脸蛋拍了拍提气色的胭脂，沾水抹了颜色鲜艳的口脂，才稍微提起些精神头来。

现下乍一看像个样，但经不起细看，眼中的疲惫和绝望，是多厚的妆粉都挡不住的。

顾念娥和林鸢照常过来问安。

顾念娥穿着蜜红色的蔷薇花边提花罗长褙子，头发插了三只珊瑚簪子，并着零零碎碎的银鎏金小珠花。

顾念娥抚了抚鬓边的发簪，妩媚清亮的桃花眼看向林鸢时，带着丝不屑和轻蔑。

“大娘子万福，今日姚小娘怎么得空来大娘子这儿？”顾念娥娇笑着。

宋敬樾淡淡笑道，“姚小娘昨日睡不着，特意上我这儿讨些安神方子。”

“原来如此，我说的嘛，怎么瞧着姚小娘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着就是没睡好。”顾念娥开口道，方才姚小娘蓦地抬头，差点把她吓了一跳。

林鸢今天穿得如往常一般活泼又娇俏，她上前去给宋敬樾行礼。

却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道视线，让她莫名的，全身骨头都跟着不舒服起来。

行完了礼，林鸢侧过头看过去，

只见姚小娘正死死盯着她，那眼神阴沉得不像话，宛如地狱中的饿鬼一般。

瞬间，林鸢的头皮发麻，胳膊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姚……姚小娘，您怎么了？”林鸢感觉自己的眉心被盯得极痒，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