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面上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很平静的接过了请柬,然后,将它放于桌上。
石垂杨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内心无比的钦佩。
要知道,他从徐大家手中接过请柬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那可是徐先生,徐大儒的请柬,多少学子求而不得。
不过,他知道吕蒙是有大才的人,和他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也只是激动一番,他非常清楚,他成不了吕蒙这样的人。
他也想好了,要趁吕蒙还没有成为大人物前,先和他搞好关系,抱紧这条大腿。
日后不需要跟着大富大贵,只要有口汤让他跟着沾沾就知足了。
当然,他的这些内心想法,吕蒙是不得而知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吕蒙送走石垂杨,返回书房后,看着请柬久久没有动。
他知道自己敲开了仕途的大门,但这大门之后,是否是自己想要的,是否是自己能够接受的,是否是自己能够承受的,这些他都不知道。
难得的,他发现自己开始患得患失。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
看着窗外的松柏,他索性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什么也不去想,任由发呆,任由心带着他遨游。
……
自那日被明诚大师医治后,裴十七就留在了金山上,跟着明诚大师学习。
明诚大师看她年纪虽小,却是极其聪慧,又怜她体弱,便给她找了另一个师傅王尘,专教她内家功夫,强身健体。
自此,裴十七就在金山上跟着两个师傅潜心苦学。六年后,学成,下山开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些都是后话。
……
且说,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吕蒙这天一早,早早起来,收拾一番。为了今天的书会,他特意将自己准备参加会考时穿的长衫找了出来。
这件素色长衫是他娘子,在他临出远门时,熬了三个通宵赶制出来的。
素色布料上绣满了同色的竹叶,乍一看,什么都看不出,但是在阳光下,就会看到若隐若现的竹叶浮现出来。
他一直舍不得穿这件长衫,他知道这件长衫上寄托了娘子对他所有的希望与心意。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他要用最好的状态去冠云书会。
书会是在辰时一刻开始,分六场辩论,每日两场,上午下午各一场。
每场辩论分正方和反方,所有参加的学子均可上场选择自己支持的一方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