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缡轻轻蹙眉。
不,能把书递到了御书房的人,不可能是个落魄书生。
他回头,确实有必要叫人查一查这个廖焉。
贺谨缡更一言难尽了。
云璃只是一乐,皇帝却觉得这女人……有点意思。
被拉回后殿,也没做什么,贺谨缡也有点累了:“给朕揉揉肩膀。”
云璃哪会?但是不会也得上啊。
于是应了,就去给皇帝揉。
贺谨缡感觉她上手就……乱七八糟一顿乱捏,不仅不解乏,还痒痒。
实在憋不住:“好了。”
云璃眨眼,心想这么好伺候的?
于是又绕过来坐下:“陛下就是字写的太多了。歇会就好了。”
贺谨缡看了她几眼:“云儿小时候都读什么书?”
“啊,正经书的话,就是那些。不过妾不耐烦读那些。小时候,妾的夫子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家里有无数藏书。妾那会子跟五姐姐一起去,做完功课就开始读书。什么都看一些。夫子对妾说,不拘看什么书,却不能囫囵吞枣。要看就看懂,从一本书中,体会写书的人的用心。就算做不到这一点,也可以试着从这书中,找一找写书人的痕迹。比如说,是哪里人,脾性如何。”
“你这位夫子,倒是个通透的人,如今他在哪里授课?”贺谨缡问。
“妾十三岁的时候,他就过世了。他教导妾的时候,其实已经六十多了。最后也算寿终正寝。只是他儿孙不成器,他那一屋子的书,最后却没能保住,全都被他那孙子卖了。有些孤本,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却也难得。可惜了。不知流落去哪里了。”云璃摇头。
她没有编瞎话。
十三之前,确实是一边去后街叫夫子教她,一边是府里有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