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啊。”

见到站在自家儿子旁的莫清河三人，范仲淹笑道，在他的身后跟着范母。

对自己儿子这段时间的转变，范仲淹很是骄傲，不求他能做出多大的成就，只求不要像之前一样浑浑噩噩的就好。

就比如现在儿子求着自己拜了黄诺为师，又在房间里埋头忙了两个月，说是要研究出能够清除食人鱼后患的药。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整个朝廷包括他的老师研制出的都不过是一些清除幼体或断绝繁殖能力的治标不治本的药，就算这样能让河流里的食人鱼安分一些，可不过多久又会成批次的大举冒出。

这不仅让他也让皇帝赵祯很是头疼，朝廷投入了大笔的研发资金，可就算是打水漂一样，除了溅起个水花也不见有什么大波浪，可食人鱼的问题也需要被严治，因此朝廷只能不断地往里投钱。

而现在自己儿子说他研制出了一款能彻底清除食人鱼的药剂，这让他又怎么能够相信，更别说在信中儿子还特地注明了皇帝也要跟他一起去见证这个药剂的功效。

他一个臣子何德何能敢让官家去见这一个还不知结果的实验，要是不行的话，不说范星冉自身的问题，就当是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

所以他压根没敢跟皇上说这件事，就连在垂拱殿里皇上问他为何早退都借口的是家中有事，还好官家也宽容，就愣是让他以这个理由临时退出了国事商议，要知道当时他们可是在讨论如何对辽反攻的。

“好了，你先给我看看你说的药剂在哪里，要是效果还没黄诺做的一半的话，那休怪我让你再罚跪在祖祠两个时辰。”

因为范星冉也确实改变了，光是每天的研读易经、医书的时间之长就堪比他当年准备会试，所以他才打算给自己这个走回头路的儿子一个示范自己的机会，让他知道这段时间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

不管成功如何，只要肯改头换面不再是从前的纨绔就行，而这点改变在他的认知里是结识了莫清河三人造成的，也为此，他现在对三人很是友好，甚至了解到儿子对这个赵梦璃姑娘有意，还打算等此番事了跟赵父提魂。

“官家没一起来吗？”

见皇帝没来，范星冉有些失落，他还想着到时药剂有效就让皇帝给他赐婚的，皇帝赐婚，哪怕是赵父再不愿也不成了。

“你什么身份还想要官家来？我都没你这么大面子。”

范父没好气道，这傻儿子真的啥都敢想，官家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在结果没出来前，无论过程如何都不会去注视一眼。

“好吧。”就这样一行五人便朝着计划原定的金水河而去。

“就在这里吧，让我看看你研制的药剂有什么作用。”

来到一处低洼的湿地，这是金水河和石堤冲击形成的不足五米宽的狭小地带。

范星冉点头照做，将瓶子上的木塞拔出，接连倒入两瓶便退至众人身后静观河水中食人鱼的变化。

凭借着超人的眼力，众人先是看到了食人鱼停止了攻击，变得安静，沉沦到河底，然后尾巴停止摆动，排列紧密且锋利的牙齿开始掉落，随后身上的鱼鳞退去，露出森然的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