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养了两只兔子,一只白兔,一只黑兔,放在客厅的一个角落的笼子里。这是疫情期间买的,因为总是需要居家,不能出去玩,想着在家里养两个活物,这样的话孩子会喜欢玩。
为什么要说这个兔子呢,因为我的母亲一到我家,刚脱了鞋,就跑去跪在兔笼前面,连拜带说,念了一段经。
我简直要疯了,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走进卧室,把卧室的门关上。
我的母亲在我父亲自杀离世后,开始信佛。虽然我也挺喜欢佛教的,主要是它的哲学理念还比较好,能在逆境中让人得到安慰,所以也是在我父亲离世后,让我母亲去了解了解佛教。
但也不知道是当地的佛教氛围的问题,还是整个社会都是这样的套路,我母亲变得非常信奉框架及规则。比如说每天几点前要完成早课,几点后要完成晚课;要念几百遍的某种经;要在某些天跪拜几百下;要在某些天的过了某个时间点就不能吃饭,而且这个时间点每次还不一样,要听师傅的安排;不杀生,连家里的蚊子都不打,完全不顾家里有2个孩子会被叮;如此这般,各种各样的规则充斥着她的生命,日日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没有做到该做的要求。
这次把自己的腰弄受伤,也是因为她觉得家里受到了诅咒,让一个庙里的师傅去家里看风水。那人自然是一顿说,让我母亲挪这个,换那个,甚至连手机号都要换了,所有的密码也得换,以此来改换风水。
但不知道是换得不成功还是换得太累了,母亲又越发的消沉了,所以给我打了电话,并且受邀来到了北京。
等我换完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母亲已经拜完了,开始拆行李。
“我来帮你吧。”我说。
“好,这个衣服你帮我挂一下,然后这些豆子和米你拿到厨房去。”
“为什么还要带着些豆子、米什么的啊,这么重,你腰也不好。”我表示不能理解。
“那放家里不就浪费了么?”母亲不以为然。
我也无话可说了,按她的要求归拢各种杂物。等收拾完了,两人都很累了。
“你先躺会儿吧。”我说,“别把腰又累坏了。”
“不行,坐完车脏死了,我得先洗澡。”母亲硬撑着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