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笑笑，“今天是第一天，吃点好的有干劲，大家不用客气！好好干，出了成绩，不会亏待大家。”

她放下筷子，“我有些饱了，出去透透气，你们吃完收一下桌子，先休息下，一小时后继续开会。”

走到写字楼外的小天台，悄悄给陈恕川回了个信息：“谢谢陈总投喂，但这餐标一下子也太拉高了吧！”

对面回复：“善用兵者，文武兼用，威德并行。”

又接了一句：“今天有应酬，晚上自己好好吃饭，中午给你多投喂一点，乖。”

下面又是一个猫咪亲亲的表情。

她心里压着项目的事，没有回复就收起了手机，抬眼望向眼前城市的天际线，晚冬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城市的屋顶和街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蔚蓝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脚下的树木已经落尽了叶子，枝条光秃秃地向上伸展着，呈现出深铁色的轮廓。

“宋总，我还真不知道您认识这位陈公子呢！”

一个细细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宋澈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任清雪悄悄靠了过来。

清冷的风抚着肌肤，带来一种微妙的凉意。

不知为何，任清雪的问话让宋澈感到一种被窥探的不舒服感觉，她下意识地往边上靠了一下，简单“嗯”了一声。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任清雪继续追问。

宋澈愣了一下，不禁也在心里问自己。

精于计算，如同一只精密的高档名表，内心是精确嵌合的齿轮，永远按部就班地转动，没有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外面都说他是花花公子，养情妇，玩嫩模，可只有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日日夜夜的陪伴，似乎让自己的心有些动摇。

可他给的，究竟是爱，还是最终都要收回的高利贷？

这样背景的人，婚姻或家庭对他们来说，都只是利益交换的一种手段，最终目的是谈判协商、资源分配，犹如和亲一般，需要为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再争取更多的价值。

很明显，她没有这样的价值，甚至还不够上这张桌子的筹码。

宋澈望着几只小麻雀出了神，它们低飞掠过她眼前，留下一串清脆的叫声，阳光照射在它们光滑的羽毛上，折射出微微的光芒，宛如镶嵌着点点金辉的精灵。

城市的深冬马上就要来了，这些小小的鸟儿，到时候会去哪里呢？

如果他给自己的，都终将归于虚妄，那自己又该去哪里呢？

宋澈轻轻开口，“他是一个商人。”

“那您是怎么认识他的呀？”

宋澈微微转头，“我曾经跟他打过一场官司，他败诉了，赔了一百万，然后就套路我，哄着我签了个不平等契约。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做这个项目，实际上就是给他打工，这笔债，搞不好得背多少年。”

任清雪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眨眨眼睛，语气遗憾带着安慰，“宋总，那您可真是……倒霉。”

宋澈看看手机，“差不多到时间了，回去继续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