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贪心的。”</p>
“筝师姐,我要……想起来什么?”</p>
陶眠不由得问出这句,荣筝笑而不语,又惊叫。</p>
“啊!我的蜈蚣要挂在树上了!”</p>
陶眠转头,也是一惊。</p>
“那是流雪堂主种的灵树!要开花的!”</p>
“什么?快快快,要是把流雪的宝贝树弄坏了,咱俩就在她门口跪好吧!”</p>
陶眠和荣筝手忙脚乱,赶在蜈蚣风筝落在树上之前,把它摘了下来。</p>
即便如此,还是碰掉了不少树上的花。</p>
这些花数十年才能开一次,楚流雪等着花开等了很长时间。</p>
当陶眠站在树下,要把荣筝接下来的时候,楚流雪出现了。</p>
“你们……对我的树做了什么?”</p>
“……”</p>
“……”</p>
最后陶眠和荣筝一起,哭丧着脸,来到楚流雪所在的医堂。</p>
两人被流雪堂主的飞针连扎三天。虽然是给他们疏通气血的良针,但其间遭遇的痛苦,也并非常人所能忍耐。</p>
楚流雪的试针对象有三:陶眠、荣筝,还有她弟弟楚随烟。</p>
楚随烟是教幻术的,这厮狡猾得很,每次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就变化成前两者的容貌。</p>
当然,每次明察秋毫的楚流雪都会发现,可楚随烟仍然乐此不疲地变。</p>
仿佛这成了他自我防御机制的一部分。</p>
陶眠经常被楚流雪找各种借口试针,而且这针总是往他脸上和头顶扎。</p>
流雪每次都说,陶眠浑浑噩噩,不够清醒,这几针下去,提神醒脑。</p>
陶眠看到针头的那一瞬间,就足够清醒了,但这也拦不住楚流雪向他伸出的罪恶的双手。</p>
这次他和荣筝受罚,晚归的楚随烟见到了,还没心没肺地嘲笑。</p>
“流雪也是为了你们好。虽然过程疼了点,但扎完是不是神清气爽?”</p>
荣筝当即翻了个白眼,被气跑了,陶眠无奈。</p>
“随烟堂主,你就别看热闹了。”</p>
楚随烟笑呵呵地对陶眠招手。</p>
“说好了今天跟我一起去买书,怎么又答应了荣筝,陪她放风筝?”</p>
“唉,她说她今天过生日,我也没办法。”</p>
“嗯?天天过生日?下回我也用这个当借口。”</p>
陶眠还是随着楚随烟一并离开医堂。</p>
此刻已经天黑,青渺宗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照亮两人脚下的路。</p>
“流雪这回又是因为何事罚了你们二人?”</p>
“我一不小心弄坏了她的花。”</p>
“嗯……怪不得她生气,那花其实是给你种的。”</p>
“嗯?给我?”</p>
陶眠愣住。</p>
楚随烟两手负在身后,走得很慢。</p>
在他们头顶是无尽的星空。</p>
“陶……哎呀,我总是不喜欢叫你的大名。怎么说呢,流雪她不喜欢直白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算是为了别人好,她也不直说。</p>
她这性子,时常会被人误解……”</p>
“我知道流雪堂主是好人。”</p>
陶眠对于楚流雪的纯良秉性还是认可的,只是偶尔行事作风比较粗糙。</p>
楚随烟垂下眼帘,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p>
“等到你……算了,没事,就算等不到也没关系。</p>
我和荣筝一样,哪怕只是维持现状,我也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