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讲道之声不停，但目光却来回在秦川身上打量。

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玩意。

很明显，他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身情绪的人。

——亦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于隐藏。

秦川本就在左顾右盼，很快就发现了黑衣青年打量的神色。

很快，两人的目光就产生了碰撞。

这么一对视，秦川就暗呼‘要遭’。

这种场景就好似于——

老师在上面绘声绘色的讲课，周围的学生都在认真听讲，但你偏偏在开小差。

思想抛锚开小差也就算了，还偏偏被老师逮住了！

此情此景，秦川眼神飘忽了一下，移开两人对视的眼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同时，他观察周围那些摇头晃脑之人，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之中，假装自己也听懂了。

——此乃，演员的诞生！

黑衣青年见此眼角泛起一丝笑意，讲道依旧不停，只是某些关隘却是换了个说辞，变得......更加基础了。

另一边，秦川的精神状态在几秒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能听懂了？

——嘿~我装的！

根本听不懂！

但很快，听着阵阵传入耳中的大道之音，察觉到不对。

他好像......真能听懂了！

卧槽！

秦川猛然抬头看向中心的那黑衣青年。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人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像是在说——还有我教不会的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此刻秦川已经没什么心情去纠结这一点了。

听道，也是会入迷的！

那晦涩难懂的言语一旦能理解，给人带来的茅塞顿开的畅快感，言语轻易无法形容。

恍然之间，秦川感觉自己畅游在未知之地，化作一道赤炁。

混沌笼罩万物，一切归于尘土。

赤炁始动，瞬间诛灭一切！

一瞬之间，万事万物尽皆归寂。

仿若自身化作一切的终结。

......

仙府大殿之中，黑衣青年见秦川的模样，神情再次出现变化。

如果刚才只是较劲的话，那么此刻就是惊诧了。

手指掐动之间，神色逐渐明悟。

然，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讲道依旧在继续。

道音渐熄，此番讲道进行到了尾声。

大殿之中众人纷纷醒转过来。

齐身道：“谢天尊传道解惑。”

黑衣青年摆了摆手，却没有说话。

众人眼中露出不解——这和预想的流程怎么不一样啊？

一般这个时候，天尊不应该是......

很快，众人就发现了异常，目光纷纷看向角落依旧未曾醒来的少年。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好天资！”

“这是哪家的弟子......竟能如此？”

“无用、无不可用，三千大道可谓任其涉足，真乃......完美璞玉！”

“若拜入吾门，可为衣钵之传。”

场中赞叹之声不绝。

虽如此，但却无人去打扰秦川的悟道。

直到有一人出列，正是此前秦川门口遇到的那道人。

他轻轻走到秦川身边，提溜着他肩膀上的小猫离开，防止它干扰到对此。

见此，场中有人可惜道：

“原来是青华大帝门下吗？”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