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长拄着拐杖,推开扶着的梁国栋,还开心得念叨了句:
“我只是有点瘸,又不是断了腿。”
他朝着傅云的方向走了两步。
傅云正想要上前搀扶,就见他站在了原地。
原本苍老佝偻的背脊,力挺了起来,颤抖的右手缓缓举起。
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声音沙哑却又格外大声,“敬礼!”
跟他旁边的赵卫华,梁国栋,还有那个年轻男子,条件反射一般,纷纷举起右手,对着傅云行了一礼。
傅云有一瞬间的慌乱,她连忙上前搀扶住老馆长,
“老馆长,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受不起您这一礼。”
老馆长收起手,脸上挂满了慈爱,“受得起,受得起。”
傅云扶他坐回轮椅上,两人就像忘年之交一般,聊起天来。
不过大部分都是老馆长在说,傅云在听。
老馆长记忆混乱,他经常上一句还在说当年抗战的事,下一句又变成了文物的事。
傅云在一旁都是微笑着点头,认真的听着。
“那一场战,打的小鬼子四处乱窜···最后还是团长···”
“我刚说到哪儿来着,我···”
傅云提醒道:“说到你们突破重围,给敌人来了个反包围···”
“对,对···”
花园里微风徐徐,安静的只有两人聊天的声音,其他人坐在一旁,没人愿意打扰这和谐的一幕,跟着一起听着。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太阳下山,室外温度变低。
老馆长得回房间去了,临走时,还抓着傅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护好国家的文物,要好好在博物馆工作。
他到后面又糊涂,把傅云当成了博物馆的人。
傅云也是顺着他,一一点头应下。
傅云从疗养院出来,深呼一口气,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
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田旭担心道:“傅总?”
“没事,走吧,今晚就先不回去了,刚好我还有点事要办。”
“好的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