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婷一边哄孩子一边皱起眉头来：“萧浮？不认识！”

“她是你堂妹，你怎么会不认识？”

萧婷回忆：“我好几个堂妹，萧明秀、萧明香，还有一个……萧兰花。你说的是哪一个？”

“萧兰花……”齐红的声音有点颤抖。

萧婷轻轻叹息：“她啊，命不好，刚结婚没多久就和她男人一起死了。听说是给国家立了什么大功，国家为了补偿他们，就把她那小姑给接到首都来读书，还存了一笔钱供那小孩花用。对了，有个小女娃哭着喊着说欠了他俩的恩情，要帮他们照顾小姑，办事员心一软就都接过来了。你是不是要找她们？”

“我……”我就是哭着喊着要报恩的？齐红混乱极了。

“我也不知道她俩住哪儿，虽然是亲戚吧，但我妹妹那小姑实在是太小了，走得太勤别人要说我惦记着妹妹妹夫的卖命钱，再说我这边生意起来了也忙不过来，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你要不去问问别人？”萧婷说着，便抱着孩子转身进了后厨。

齐红怔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来，她又去了秦老家，从秦老夫妻口中得知，当年她和思思可怜巴巴地来范阳刚好遇见秦老夫妻，秦老心软，觉得她们无依无靠便经常来看她们，后来发现她又音乐天赋，又给介绍给了越银州。

一切都有了理由。

但却不是齐红所知道的过去。

她甚至怀疑，记忆里的姐姐和姐夫是她这些年臆想出来的。

蓦地，她又想起了一个人——陆池。

可是她找不到陆池。

从前听姐夫说，陆大哥经常接保密性很高的任务，神出鬼没的。

齐红唯有守株待兔。

思思怎么说都是陆池唯一的血亲，他总会回来看她的。

终于在这一年的冬天，她等到了陆池。

这半年来，齐红已经从很多人嘴里证实了“萧浮和陆沉早就死了”的事实，他们在医学界和工业界的成就都有了其他的解释，就连大米村的搬迁也有了不一样的理由。

所有的事情都找不到漏洞。

仿佛只有她自己才是那个漏洞。

见到陆大哥的时候，齐红努力保持着镇定，等到客厅里只剩下她和陆大哥两个人，她才假装随意地问：“姐姐和姐夫是怎么死的？”

陆池眯起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

陆池：“这是国家机密，也许或许过个几十年，你就知道了。”

然而20年后，萧浮和陆沉已经彻底消失在亲人朋友的记忆中，就连思思也很少提，有一次齐红演出回来看思思，和她说起的时候，思思还说：“自从上高中搬家弄丢了照片，我就再也想不起他们的样子了。”

齐红也没有多言，20年，足够她去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臆想。

她相信自己的记忆。

她会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