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的血染红了床单,这是二师兄为自己炼化的杀器,萧浮对此了解不深,根本不敢动作。
片刻后,渊闭上了眼睛,萧浮竟也呕出一口朱红,仿佛有一把刀在剜她的肉,恍惚间,她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良久,她才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消失的东西正是本恶。
萧浮的本恶!
可是,她的本恶怎么可能在二师兄身上呢?
蓦地,她想起自己一开始似乎能感应到渊内心的悲伤,原来那时候不是被控制了心神,而是……一部分与她关联的东西就深深地藏在渊的魂体之中。
原来这场婚礼并非为了什么邪教,而是单纯的完成独属于渊的夙愿。
本恶消失的那一瞬间,无数被埋藏的情绪涌入萧浮的脑海里,她似乎感受到了渊的无奈和对人世的不舍。
渊想要用婚礼告诉萧浮。
他存在过。
只可惜,他被本恶所染,再也无法涤清,最终只能被舍弃,或者说,他自愿消失。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陆沉的模样,萧浮的指腹刚触碰到短刀,就听到“铿”地一声,短刀碎成了渣滓,如宝石般撒在陆沉的胸口,陆沉的脸除了苍白些,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的胸口没有伤痕,只有床上的血迹还提醒着萧浮,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像。
萧浮将房间收拾好,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陆沉醒来。
可陆沉这一睡,就睡了七天。
萧浮也守了他七天,等他睁眼的瞬间,看着身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人时,狐疑地喊了句:“浮云?”
萧浮顿时笑起来:“你醒了!”
“你……被谁骗了吗?”陆沉略有嫌弃地皱了皱眉。
“我没有啊!”萧浮一头雾水。
“还归本相吧,你现在有点丑。”
萧浮:……
陆沉从床上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忽然目光落在梳妆镜上,惊讶地捂着自己的脸:“我怎么也变丑了!”
萧浮明白了,还是自毁记忆的锅。
二师兄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事情。
只见二师兄准备施法还归本相,可刚一抬手却发现自己一点灵力也没有,于是转身看向萧浮:“为何我无法提起灵力?此处是哪个小世界?难不成有法则限制?你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其余人呢?”
本恶不是那么好杀的。
二师兄在短刀上附着了必杀本恶的力量,可一旦动手,必将牵累所有魂体。
为了稳住心魂,二师兄还在短刀上附着了另一个法阵,但代价就是消耗他剩余的所有灵力。
“这里是……”萧浮正要解释,忽的察觉到外面有人进来。
思思牵着大侄女进来,大侄女吵着要吃西瓜,思思就对着小朋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不要说话,嫂子说哥哥喝酒喝太多,生病了,这几天要好好休养,不可以吵到哥哥!”
陆红旗也哄着大孙女不许闹。
封知意和封西州早就回益州了,工厂那边耽搁太长时间不好。陆红旗则在婚礼前就被陆沉邀请多留几天,刚好婚礼结束他多久“病了”,陆红旗不放心,就带着两个孙女和两个儿媳在另一边房子住了下来,顺便也能帮忙照看一下思思和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