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可集体病房里的病人们却个个兴奋地要命。
因为他们在等第一个做手术驱除疤痕的人出来。
这一次萧浮没有亲自动手,在给患者们调理身体的过程中,她早就选好了两个工具人,经过半个月的交流和指导,两人已经明白了疤痕修复手术的内核。
此刻,他们正配合着萧浮提供的药物在游贵腿上操作。
游贵很害怕,但是他很麻。
游小六守在外头,紧张地搓手,走廊上几乎全是本次主动报名的病患,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时候,手术室里忽然传来一声炸响,递纱布的小护士直接吓得尖叫出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硫磺味传来,手术台上的游贵吓得差点想要翻下去。
萧浮立即给游贵“手动麻醉”了一下,对两个医生说:“继续!”
炮灰很快被清理出去,护士们来不及搬风扇进来,只能拿资料夹不停地往外扇。
“谁他妈丢的炮?”做记录的熊医生往窗外吼了一嗓子,不多时下面就抓到了一个捏着火柴的二流子。
游贵被送回病房,医院开始处置那个捣乱的二流子。
50年代以前,做手术是不开窗的,可后来有人证实,密闭窗户的手术间里空气比开窗手术间的空气细菌多好几倍,开窗手术利于空气流通 ,多次实验后没有发现术后病人因此产生感染问题,便都实行了开一点窗做手术。
谁知道就那么一个小缝,都能被人利用来破坏手术。
二流子见那么多人围着他,开始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花钱让我丢一个小炮……”
“谁!”熊医生眼睛瞪地滚圆,虽然那是小小的一颗炮,炸不伤人,可那是他们正在手术,万一哪里没弄好,把病人给整瘸了呢?
“我不认得他,他就给了我5毛钱,钱在这儿,我还没花呢!”二流子连忙摸出5毛钱来。
医院问不出结果,最终只能交给警察。
下午,警察来医院带走了游贵的儿子游小六。
游贵还拦着警察:“警察同志,你抓我儿干啥?我们好好的在医院治病,从来没有干过坏事的,是不是抓错人了?”
小杨一巴掌拍在游小六的后脑上:“你自己跟你爸说说,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游小六腿都软了,被小杨一拍就跪在了地上开始哭:“爸……我就是鬼迷了心窍啊,是大米村那个毛姑婆蒙了我的心眼,我是无辜的!”
“无辜可屁!你找的二流子已经交代了,你们为了让你爸手术失败,好讹医院的赔偿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那是你亲爸,你也下得去手!”小杨义愤填膺。
游贵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可向来老实的他又不敢不相信警察的话,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病房里一堆人看热闹,简永华气的一脚踹在游小六的心窝,游小六顿时疼的缩在墙角呕吐。
小杨连忙拉住简永华,可不能把人打死了,打死了简永华就是杀人犯。
“警察同志,能不能……能不能不带走啊……这是、是我们家的家事,我回去一定教训他!”游贵鼓起勇气替小六求饶,其余的儿女们都不管他了,小六要是进了劳改场,儿媳还不得恨死他?
小杨直接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