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扑灭后,老裁缝从里面找抱一口烧了半截的箱子,箱子的一角还在冒着黑烟,邻居一瓢水泼下去,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刺鼻的气味呛地老裁缝不停地咳嗽。
“你干什么!那是我家的箱子!”袁文听到信跑过来,刚挤进来就看见一个老头从她丈夫家里抱出一口箱子,还试图打开。
老裁缝冷冷的看了袁文一眼,从心口摸出一把钥匙。
咔嚓!
锁被打开。
袁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就是幺爸?”
老裁缝没有理她,翻开箱子,从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拿到出一本封皮是红色绒面布的笔记本,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再将钥匙送到袁文面前:“你就是齐爱民的妻子吧?钥匙给你,你转告他,从今以后,这个房子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袁文挡在老裁缝面前:“这个房子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钥匙也好,本子也好,都是我家的,你不能拿走!”
“我偏要拿走,你待如何!”老裁缝难得露出笑容,只是那笑不及眼底,反而显得刻薄。
“你这是盗窃!”
老裁缝嗤笑:“没脑子!这是我亡妻的笔记本,究竟谁盗窃了谁?两口子一个模样,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齐爱民那么会钻营,怎么还没升上去?是不是心思都放在旁门左道上,自身实力不足,想上也上不去,只能扒着一堆大人物,狐假虎威?”
袁文一时语塞,片刻后也笑道:“你是记着当年被赶出的仇了吧?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当年绝情,让爱民和我爸睡桥洞,他风光了,能不拉你一把!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
“看来他没有跟你说实话,或者他喜欢自欺欺人。”老裁缝懒得和袁文多说,“他风光我不眼红,他落魄我也不笑话,本就不是一路人,往后也不必照面!”
说罢,老裁缝风风火火地走了,走了一半回头看着陆沉:“小伙子,回去看看做什么样式的衣裳!”
“哎!”陆沉应声,随即看着萧浮,扯了扯她的衣袖,“走了,别看了,你不是为齐红的户口发愁吗?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你说得对!”
老裁缝家。
齐程玉小心地将亡妻的笔记本放好,又对着窗台上的三盆山茶花叹息,眼睛隐约有些湿润。
萧浮静静地等在一边,等老裁缝自己伤怀完了,才问:“老先生,你这三盆花养的不错啊~”
老裁缝依然很冷漠,摸出小本本开始问陆沉喜欢什么样式的,要几个口袋,做大点还是做贴身点,厚一点还是薄一点。
萧浮:我被无视了……
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等老裁缝记录完,萧浮又问:“老先生,您还记得上次跟我来的那个,脸上有疤不会说话的女娃娃吗?”
老裁缝推了推眼镜,终于有了回应,他轻微地点头,等着萧浮说下文。
萧浮继续道:“她是袁文和齐爱民的女儿。”
老裁缝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萧浮赶紧补救:“但是那两口子对齐红非常不好……”
随着萧浮一点点把齐红的过去讲给老裁缝听,老裁缝的脸色逐渐从嫌弃,再到怜悯,最后只余无奈。
“你想干什么?”老裁缝毕竟活了几十年,赵丽介绍来的女娃总不会是专门给他讲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