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秘书打量了叶辉一眼,心里纳闷,这人是怎么跟领导搭上关系的?心术不正啊!他面上淡淡,在叶辉肩膀上轻拍了两下,说:“你把名字留下,我让人去查一查,真要有问题,国家不会姑息。”
如此,任务一层一层派下去,最终落实到办事员小任手里。
小任一看那名字就头皮发麻:“这人不是前不久刚被举报过吗?她又干什么招人恨的事了!”
他是革委会的新人,刚好接触过萧浮的案子,据说是有人举报这女的投机倒把,不过后来听下面抓人的汇报,说是医院的副院长卞朝盈亲自去接的人,是以印象深刻。
“好像是涉嫌投机倒把。”
小任:就不能换一个罪名吗?
“行,我查查!”小任无奈叹息。
小任这一查,直接惊动了医院的院长和几位副院长,医院又联系了纺织厂,厂长在问明前因后果后,让袁武带着萧浮的聘书和工资记录,以及他个人用萧浮的奖金代为购买的砖瓦水泥记录。
“麻烦你跑这一趟,萧浮同志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她是遵纪守法的好社员,也是努力建设国家的好人民,我们绝不会冤枉了国家的先进青年!”
小任笑着送走了袁武,回到办公室,一巴掌把工作笔记拍到桌子上:“上面安排都是什么事儿啊!我这差点就把地头蛇给得罪了!”
变天了,如今的革委会可不比以前,这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于是,等叶辉来问的时候,直接被赶了出去。叶辉就麻爪了:怎么还能把举报人赶出去的?就算那个萧浮没问题,都不抓过来审一下吗?吓唬吓唬也好啊!以前不都是这么操作的吗?
苏万跑到警局找陆池,结果被告知陆池带着小杨出去了,等他找到陆池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和一位织毛衣的大婶说话。
大婶一手捏着毛线一手抓着签子,连头发丝都挂上了激动:“你们可问对人了,这房子的主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每个月都有人来打扫,警察同志,你们知道打扫的人是谁吗?不是别人,就是前阵子全城通报,搞封建迷信的张桂!警察同志,你们可得好好搜一下这房子,万一里面还有什么封建迷信的残留呢?我们一定要坚决打击这类危害人民危害国家的害虫!”
“大婶觉悟很高啊!”陆池称赞。
大婶更加得意了:“那是!我儿子是先进党员,我作为党员的母亲,当然要起带头作用!”
苏万跑过来:“这房子是张桂名下的?”
陆池和大婶道别后,走到了僻静处:“是首都齐爱民的房子,你什么事儿啊?”
“嗨!我不是继续盯那个小福星吗?今天刚好得到一个消息——小福星看上了你弟弟的新房子!”苏万随即把叶辉、大队长以及革委会的一些事简略和陆池说了,末了继续道,“我本来注意不到这个叶辉,谁知道这他通过大队长试压不成、举报也不成,居然跑去小福星那儿吐苦水去了,你说他蠢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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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到家门口的时候,萧浮正在花台种茶树,茶树是陆沉带回来的,他说是跟着废品站站长去别人家里修电视机,看见别人阳台上有两棵快枯死的,闲聊之间就把它买回来了。
萧浮没种过茶树,但她相信千叶琉璃茎的“种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