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花费所有积蓄从前辈手里买到的稀罕物，如果不是为了出这口恶气，他怎么可能将它浪费在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子身上？

眼见着这人就要被符箓千刀万剐，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这怎么可能！

应红日惊诧之际，陆沉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副奇怪的图案，它旋转着、闪耀着，在无形的外力拉扯之下，扭曲、折叠。挤压……陆沉身体仿佛被一根根锋锐的钢索穿过，疼痛令他眼前发黑。

他无力地半跪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捂着巨痛的胸口，忽而吐出一口鲜血来，再抬头，从前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血一般的红。

应红日骤然对上那双赤红的眼，一阵恐惧从脚底迅速蔓延。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可双腿却不听他的使唤。

陆沉的肩膀微微发颤，胸口剧烈地起伏，右手忽的在胸口一抓。

铿！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

身体终于不再疼痛，他缓缓站起来，随意擦了擦唇边的血，一步步朝应红日走去。

应红日见过太多的神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可以瞬间改变瞳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双膝一弯，他在陆沉靠近之前开始求饶：“放过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愚蠢无知，我不该来冒犯您，求求您放过我吧！”

陆沉不予理会，赤瞳中闪过一片金属的光泽，他微微凝眉，呢喃了一句：“浮云……”她过来了。

“对对，我就是一片不重要的浮云，您就放了我吧，我……”

应红日话未说完，陆沉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捏，这人就彻底没了呼吸。

“你不配！”

陆沉手一挥，将现场痕迹扫出，眨眼间出现在另一条巷子口，此时他眸色恢复，浑身气息也与从前没有差别，只是脸上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

刚买完自行车的萧浮一抬头便看见陆沉同学从巷子里走出来，一脸的不高兴。

“喂，小陆，这是给你买的，以后我们俩就不用争一辆自行车了！”萧浮把自行车推过去靠在他腰上，少年的腰身细密紧致，脚下一动不动，像是一座人形雕塑。

“谢谢。”陆沉没有看萧浮，只是低头拨弄了下铃铛，眼底思绪弥漫，不知在想什么。

萧浮忽然发现，陆沉同学和早上的时候……很不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看不出来。

最终她把这个转变归结于18岁以后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