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抽着旱烟过来,萧浮正在教思思和齐红简单的算术,思思快6岁了,也该学点东西,而齐红则是从来没有学过,反正放一只是放,放两只也是放。
“兰花啊,最近大队上在选纺织厂的临时工你知道的吧?”大队长这两天上床一闭眼就是这件事,大队上那些闲着没事的妇人们天天来他面前推销自己或者家人,大队长对纺织厂的工作也不熟,压根不知道怎么选人。
不知不觉就有点怨那办事员不把话说清楚。
既然是招工,那你至少留下一个标准啊!要是这边把人选定下报上去,再经过厂里自己的筛查,最后留不下来可怎么办?
届时全大队都要埋怨他选错了人。
大队长哪儿知道,人家办事员压根就不相信农村有人才,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萧浮:“知道啊,不过我不去,您就不用考虑我。”
大队长老脸一红,旋即糊弄了两句才进入正题,将他的为难一点点跟萧浮说明白,因萧浮和纺织厂车间主任有往来,大队长的意思是让萧浮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标准,这样他既能给人家厂子挑出合适的人,又能给大队的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明天帮您去问问。”要是维修计划在今天顺利交给厂里领导,明天应该会有消息。
大队长顿时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奶对你不好,我和你爷到底分了家,好些事都不方便插手,你可不要怪叔爷啊!等年底结算了工分,叔爷就把你的工分关系签到陆沉的户头,以后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从前的那些苦就不要想了,一切往前看。”
“那就谢谢叔爷了。”虽然迁不迁对萧浮意义不大,但大队长既然想帮忙,她也欣然接受。
这或许他能为这件事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
大队长走后,萧兰花已经成内定人员的流言传地更开了,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第二天,袁武一大早地过来,让萧浮立即跟他去厂里修机器,萧浮骑上自行车跟在袁武后面,总觉得村里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
去纺织厂收割信仰才是她目下最要紧的事。
纺织厂。
那两台坏掉的机器被抬到了开阔的地方,正是上班的时候,不少人好奇地伸长脖子,想看看那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到底能不能对付大块头的铁疙瘩。
老车间的工人们则神采奕奕,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和新车间的工人说:“别看小萧同志年轻,人家那本事可是这个!”说着伸出大拇指,还特意扬了扬下巴,眼睛里写满了: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就等着被小萧同志惊艳到吧!
听得新车间的工人们一愣一愣地,都觉得老车间的工人被前阵子的下岗压力给逼疯了。
一个小丫头而已,真有那么神?
萧浮才不管这群人如何怀疑,她按照自己交上去的计划,一步步地拆卸、敲打、塑形……车间外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工人们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们相互对视,然后满脸疑问。
就拿一把小孩拳头大铁锤,到底是怎么把1.5cm的钢板给敲还原的?
难道是她天生力大无穷?
可是那0.1的钢板也没被她敲坏啊!
而且她敲出来的形状圆是圆、尖是尖,就连一些被炸融化的部分也被敲回原来的形状,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靠一个灶台大点儿的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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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厂长虽然从来没有露面,却一直观察着萧浮的一举一动。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这丫头又有拯救老机器的功劳在前,他也不会破例允许。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去找工程师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