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萧浮像刚才那样用秘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她又回到照相馆门口,有几对小夫妻来拍照,正在拍的这对因为太紧张,被照相师傅骂了好几句,照完后还不停地和师傅道歉,师傅不咸不淡地挥挥手,就叫下一个。
萧浮坠在最后面,小声问前面穿列宁装的女同志:“同志,这照相馆就一个人啊?”
女同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笑起来就像革命画报上的女青年:“同志你第一次来?”
“对啊,我从乡下来,从来没有照过相,他们照相的都怎么分工啊?”萧浮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女同志解释道:“咱们这儿的照相馆是三个人,那个叫杨叔的负责取货送货收钱做账,一会儿你就去他那边交钱;照相的叫温师傅,该你的时候,他让你看哪儿就看哪儿,否则照出来不好看;洗照片的是桂嬢嬢,不过她一般下午才会来,来早也也干不成活,你要是着急用,也可以去问问杨叔,哪里能找到她。”
“谢谢同志!”萧浮确定了桂嬢嬢这号人,就准备走了。
女同志疑惑:“你不是要照相吗?前面就两个人了,很快的。”
“今天不照了,我才发现钱没带够,下次再来,祝你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合!”萧浮和女同志挥手告别。女同志则和前面的男同志对视一眼,脸上微微泛红。
中学。
萧浮准备让陆沉去给他哥发电报,在门卫处登记了后就去了高一年级的楼层,然后一个班一个班地问过去。说起来有一点汗颜,陆沉读书这么久,萧浮还不知道他到底在几班。
这一刻的萧浮像极了不负责任的家长。
好在读书的人不多,高一拢共也才分了3个班,很快就找到了陆沉所在的班级。
只是,陆沉的同学说他不在。
还说他昨天也来点了个卯就跑了。
萧浮:所以他逃课已经是常态了吗?
释放神觉之后,萧浮终于在废品站找到了这个逃学生,彼时陆沉同学正坐在废品站的办公室里,一手按着破烂的收音机,一手捏了只小改锥,看不出在修理还是单纯的拆卸。
等萧浮走到废品站,留了胡子的中年男人十分赞赏地拍了拍陆沉的肩膀,鼓励道:“咱们今天又成功组装了一台收音机,你功不可没啊,有没有想过来废品站上班啊?我给你留一个正式工的位置!”
“谢谢周叔,可我还在上学呢,一时恐怕也没办法来上班,要辜负您的好意了。不过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活,您尽管叫我!”
周叔有一点遗憾:“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别看我们这儿只是废品站,想来的人多这么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一开始也只想给我媳妇挣点裙子钱。”媳妇穿连衣裙可好看了!
“小小年纪,整天把媳妇挂在嘴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周叔不屑。
陆沉知道周叔没有恶意,便也没有生气,只说:“我媳妇就是特别好!”
废品站门口,萧浮默默地退出去,心里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