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红旗回家后,发现篮子里藏了一只芋儿叶包的碎蜂巢,当即和儿子唠叨:“这孩子是跑去山上捅蜂窝了不成?山里的蜂那么厉害,也不知道蛰到没有!为了点吃的连腿都不要了,不行!我明天得去骂他,都娶了媳妇的人了,还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两个儿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小孙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要奶奶抱,小鼻子闻到香香甜甜的蜂巢就要伸手来抓,陆红旗本想明天给陆沉两口子还回去,但看见小孙子那亮晶晶的眼睛,又有点不忍心,干脆把蜂巢分成三份,两个儿子一人一份,剩下的给陆沉的妹妹。虽然不多,好歹能甜甜嘴。
另一边,陆沉一面烧水一面看萧浮在院子里驯狗,那狗特别聪明,萧浮喊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一点也不像刚发过疯的样子。就是看萧浮拿筷子蘸了蜂蜜喂狗,陆沉有点心疼,觉得狗比人吃得好。
“兰花!”萧浮专心驯狗没听见,陆沉又喊了一声:“兰花,水烧开了,你不是要洗澡吗?”
萧浮这才回过头,眉头轻轻皱起来:“你以后不要喊我兰花!”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
萧兰花三个字代表了她的苦难,她不愿意继续苦难。
“那我喊你什么?媳妇还是七丫头?或者七妹妹?”陆沉好奇地眨了下眼睛,火光映照着他俊秀的脸,漂亮的五官被描摹地格外立体,要不是他的眼神太单纯,萧浮都要以为这人是在撩自己。
萧浮想了想,说:“我想给自己取个新名字,叫‘萧浮’,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名字是师父取的,当时她穿到了一个小女孩身上,又遭遇了大洪水,趴在一块木头上才没有被淹死,所以取了“浮”字。
“是福气的福还是和我名字相反的那个浮?”妈妈改嫁之前,陆沉也是上过学的。
萧浮:“就是浮在水面上那个浮。”
陆沉眸色忽然变暗,看起来闷闷的。
一个沉、一个浮,一看就是没办法长久的。她是在暗示自己将来早晚会离开吗?陆沉这么想着,手里的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才低低地叹息一声,暗暗道:虽然早先有过约定,但自己这个情况,她不走才是不正常吧?算了,反正也没领证,过两年等妹妹大了,她想走……就走吧……
萧浮倒是没有在意,自顾舀了水,兑好温度后把陆沉赶出去开始洗澡。
翌日清晨,萧浮早早地起床,照例喝了蜂蜜水,啃着昨晚闷的红薯,大黑就蹲在萧浮脚边,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红薯,却没敢上前来要。
等萧浮吃完,这才背起背篓带着大黑上山。
这一回,萧浮充分利用魂体中残存的神觉,很快找到了一个大蛇窝。这些蛇看见一人一狗后还想攻击,可惜在萧浮的威压之下什么都成了软面条。
“去,把蛇都放进背篓里。”萧浮指挥着大黑干活,大黑刚吃了一窝地鼠幼崽,听到主人命令后干劲十足。
·
村尾,陆沉撑着伤腿继续垒墙壁,今天大姑和表哥们都要去干田里的活,所以没空过来,他就一个人把干草混在泥浆里,跟和面似的,水多加土、土多加水……
“陆小二,七丫头呢?”中午,院外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