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仪几乎不记得昨晚的赵峯琛是怎样的疯狂了。
她只记得自己晕了又醒,反反复复。
第二日早上起来时,赵峯琛已经不在床铺上了。
外面的天还没亮,看起来阴沉沉的。
徽仪坐起身来,看着自己浑身大大小小的红印。
暗骂赵峯琛是个变态。
忍着腿间的疼痛,徽仪缓缓站起身,穿上衣服。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
徽仪穿上睡衣走到了楼下,看到了张毓晚在那里砸东西。
帅府有许多名贵的古董字画还有不少西洋淘来的稀罕玩意。
此时这些东西都被摔碎在地上。
这么一大早,张毓晚有干什么?
徽仪还在想,张毓晚的目光火辣辣地投射过来。
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徽仪。
也就在徽仪愣神的功夫,张毓晚快走几步直接将徽仪的头发抓住。
徽仪被扯得很痛,似乎也没意料到张毓晚敢如此撒泼。
“贱人,昨晚上,峯琛去了你那里,是不是?”
张毓晚丝毫不顾及现在还有下人在,就如此泼妇的大骂。
看样子,她真是气疯了。
徽仪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她被迫弯着腰,被张毓晚欺负。
她害怕地护住自己的小腹,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而屋内的下人们,各个屏气凝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敢吭声。
远在一旁的素心恰好走来。
看见格格被人拽住头发,挣脱不开。
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盘子扔到一边。
快步冲过去,狠狠扬起一拳向着张毓晚的脑袋砸去。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碰我们格格?”
素心是个从小做苦力活的丫鬟,后来徽仪见她可怜,将她调到了前院,再往后,她又随着徽仪嫁来了赵家。
所以,她身上那股劲儿,还真不是一般丫鬟能比的。
这么横冲直撞的一拳下去,直接打蒙了张毓晚。
这局面,简直是在撒狗血。
客厅里站着的下人们都看傻了。
本以为,这场面只能在街头市侩看到,却不成想,这帮名媛贵妇斗得更甚。
“你……你个贱丫头,竟然敢打我?”张毓晚捂住被扇红肿得高高的脸。
此时徽仪也反应过来了,将素心护在了身后。
“张小姐,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你,大清早,就对我大打出手,还要和我的丫鬟厮打。”
“这就是你们张家的教养吗?”
眼看着徽仪这张脸,在她面前叭叭地说,张毓晚就火大。
昨晚,赵峯琛不仅没有来找她,甚至还整晚都待在徽仪的房间。
这样赤裸裸的侮辱,不仅仅是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更是会让她今后在整个赵家下人面前无法立足。
张毓晚绝不允许。
“我是今后赵家的女主人,我教训一个贱丫头,还要你个妾室来管?”
“也不知,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毓晚抱起双臂,不屑地看了一眼这主仆。
“你……”素心还想要冲上去说点什么。
却被徽仪一把拉了回去。
“张小姐,既然你要做的是正妻,就该有正妻的度量,不是吗?”
“赵峯琛风流成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往后说不定还有三姨太四姨太,难道少帅在别人房间宿一晚,你就要大打出手?”
“主母不肯懂得和气,恐怕家不会太平的,张小姐慎重。”
徽仪的话,看似柔柔弱弱没有攻击性,但每句话都戳在了张毓晚的肺管子上。
徽仪当着众下人的面前这么说,让张毓晚本就任性泼辣的形象多了几分不识大体。
“还有,素心不是贱丫头,素心是跟着我嫁进来的,不是你想骂就能骂的。”
每次徽仪端出这副格格模样时,张毓晚都恨不得撕烂她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