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呢?
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床上的她,扔下一张支票。
他居高临下,不屑施舍的模样徽仪现在都忘不了。
想到这,徽仪勾起惨白的嘴唇苦笑,眼眶里积蓄的泪水倏尔掉落下来。
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不爱她的人,无论她做什么,都只会认为她矫情。
徽仪擦掉眼泪,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不该再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了……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徽仪回头。
人潮涌动中,她一眼就与他那双冷清的眼眸对视上。
是赵峯琛。
可他却当全然没见到她,从她身边擦边而过,一眼也没有施舍,和她所预料的一样。
徽仪的身子有些微微僵硬,直到听见耳边护士急促的呼喊声,她才回神。
“女士,到您的号了,赛琳娜医生在里面等您,我带您去。”
徽仪点点头跟在护士身后走入问诊室。
金发碧眼的赛琳娜医生友善地冲她一笑,示意她坐下说。
“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
“太太,您先别着急,是这样的,我看了一下您的片子,您过去是心脏受过伤吗?”
徽仪想到了被时菁刺的那一剑,那之后她的心脏就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这么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药,身子骨一直虽弱,却没什么大事。
“您似乎有些心肌坏死的早期症状,加上怀孕,情绪不稳定等多重因素影响,在不断压迫心脏,这不是一个好的症状。”
“医生,这……这是什么意思?”
凯瑟琳愣了片刻“你的丈夫不在吗?”
徽仪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良久才开口“医生,和我说就行。”
“孕激素会增加心脏的负担,不打掉孩子,不断增加心脏的压力,对生命会有极大的危险。”
凯瑟琳看着徽仪微红的眼睛又说“你近来情绪也不够稳定,若是照这样下去生了孩子,预计你的生命也不会超过两年。”
徽仪彻底傻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你和你丈夫好好商量一下,你本来身体状况就极差,说句难听话,你这样怀孕的患者,每一刻都有死亡的可能。”
徽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问诊室的,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惚了。
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走出圣约翰医院,外面下了一场大雪。
似乎老天爷都在为她难过。
泪水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她摸着肚子内还未成型的孩子。
她,究竟该怎么办啊?
不知走到哪,她被一阵阵风雪吹得站不住身子,蹲在了一处墙角,不断留着眼泪。
突然,又一阵寒风吹刮到她的脸上。
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停在她的身旁。
“上车。”车上的男人高傲地命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