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薄越听越吃惊,越听越激动,又咳嗽起来。
林镜晚忙不迭的又给何主薄倒了几杯茶,恭敬奉上。
“你是苏址?不对...你是苏墨的媳妇儿?”震惊jpg.
“是,我二弟苏址,身体虚弱,难以支撑他上衙门,于是我便顶了这差事,扮做二郎前来替相公讨回公道,欺骗主簿,是我不对,故前来请罪,并非有意欺瞒。”
何主薄听她说完,倒也不生气,只是觉得这小娘子胆子忒大了,居然敢女扮男装上公堂,要知道这年头,寻常百姓家,就算是男子,公堂之上也是会战战兢兢,哪像她...还敢与人辩论。
“你说你叫镜晚?你是哪家的闺女?怎么生的如此大胆,亏得当朝没有律例能治你,不然你就等着哭吧!”何主薄也是后怕,虽然律例有著,不得欺瞒大人,但也仅限于罪犯出示证据时有没有说谎,苏家这种无罪的原告是不会惩罚的。
“我是城北林员外家的女儿,名林镜晚,上月家中父母做主,嫁与李家村秀才苏墨为妻,婚事未大办,所以...”林镜晚不想过于暴露细节,只能挑挑拣拣的说。
“你便是林镜晚?”
何主薄惊讶,抬起头眯着眼睛将林镜晚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林镜晚,沛县有名的美人,只是这姿色扬名百里,内里却是并未有过多人见过她的容貌,何主薄自觉是外人偏听,以讹传讹,说不定 林镜晚其实是个满脸麻子的丑女,不然怎么一把年纪了还不肯出来见人。
直到年前大人拜访林员外家求捐,回来衙门从此便魂不守舍,一心只想求娶林镜晚为妻,何主薄才对这谣言信了几分。
何主薄脸色稍霁,眯着眼笑了笑,点着头不住感叹,果然是美人。
今日的她与那日扮做男装不同,可谓是身形纤细,肌肤赛雪,明眸似秋水明澈,唇瓣不点而珠,妖而不艳,眼里正气凛然,与她那钻钱眼里的爹无一处地方相像,何主薄心里好感倍增。
“你装作男子事出有因,我怎能怪你,你怕我怪罪你特来上门请罪,可见是将我当做信任之人。”何主薄不是那些不明理的人,苏墨的家境他也知晓,这丫头装做男子为夫君讨回公道,实在是重情重义的女子,这种品格,当代难寻,。自己欣赏都来不及,怎么还能硬下心肠怪罪。
“谢何主簿,当日因主簿指点,我相公才能找回清白,上门道谢都是应该的,这是我从美味坊和珍馐阁买的一些点心和酒,还请主簿不要嫌弃。”林镜晚伸手指了指一旁桌上的糕点与酒。
“多谢你的好意,不嫌弃不嫌弃。”何主薄笑的开怀,点心也就罢了,那酒可是送到心坎上了,自己活了这几十年,平生就好这么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