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到自己面前,舒惢抬眸注意到来人,抬手示意二人入座,好似找到了借口般,懒洋洋地冲着电话那头道,“我这儿来客人了,我得招待客人去了,你自己慢慢啰嗦吧。”
她没好气儿地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谁啊?”见她愠恼的样子,念荔枝问道,坐下后顺手将折来的几束腊梅插进茶几上的花瓶里,浓郁的香气迅速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舒惢将手机抛到一旁,气得闭了闭眼,拿起遥控器开大了电视机的音量,嗅了口腊梅花的香气,冷冰冰道:“还能谁,我家那臭老头儿呗,简直气死个人,他结婚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还‘邀请’我去参加他跟那女人的婚礼。”
那女人?
念荔枝心中大概有了底。
“就是你俩之前大吵了一架那个女人?”
“嗯,”舒惢起身,往她投来幽怨的一眼,阴阳怪气地埋怨起来,“人家两个人可是情比金坚至死不渝,我有什么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又是那个大腿。”
“舒伯父就一点不考虑你的想法?”
舒惢撇撇唇,哼哼唧唧又别扭地说道,“那倒也没有,他遗嘱都已经立了,将来所有财产都是我的,没打算给那女人一分钱,也不打算跟那女人要孩子。”
所以她气归气,倒也还勉强咽得下这口气。
只要她不吃亏就行。
念荔枝这会儿可忍不住想起了家中那位,念云霄当初要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二人的父女关系一度闹僵到那个地步,自己犟不说,还把她也给生得这么倔。
好在她大度,才不与他计较这些。
“那那女人知道吗?”念荔枝又好奇地问道。
舒惢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知道啊,还是要嫁给我爸呢,我更没话可说了,还得给面子地回去参加两人的婚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看上了我爸的钱,你说我爸精明了一世,怎么这回偏偏这么蠢呢。”
真真是应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对,那臭老头儿才不是英雄。
念荔枝不禁笑了笑,“也不一定啊,舒伯父也挺有人格魅力的,没准儿她是真喜欢你爸呢。”
“但愿吧,那样最好,欸你俩要不要喝点什么啊。”
光顾着聊天,都忘了招待客人,差点懈怠了堂堂墨总。
“有茶吗?”二人不约而同问道。
舒惢诡异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唇畔笑意流转,揶揄出声,“年纪轻轻的作风这么老派,我记得乔迁宴的时候小鱼送了一罐普洱来,小莺那罐普洱你收哪儿去了,拿些出来泡一壶招待客人吧。”
“啊,我给你带来那雪人还在车上呢。”念荔枝蓦地记起,手掌拍了拍身侧男人的大腿,下巴指向屋外,“你快去拿下来。”
墨煜好笑,一有差事倒是记起还有个他来了。
他起身,女人又特地提醒道,“你放院子里那小桌子上就行了,拿进屋子里来会化掉的。”
待男人一走开,舒惢挪动屁股凑到念荔枝身前,像只哈巴狗一样在她身上嗅了几下,抚着下巴绕有深意道,“你身上有个味儿。”
“嗯?”念荔枝顺声埋头也闻了闻自己,“哦,是腊梅的味道,我一路抱着你的腊梅过来的。”
“不,”舒惢正襟危坐,皱了下鼻子,“是恋爱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