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知道吗?”
“……”
“你刚才惊吓到了皇后,还不去给皇后请罪?”
当年的裴敬玄不想发生丑闻,于是一桩冤案被轻易压下。凶手和帮凶都毫无愧疚,毕竟死去的只是一个卑微的舞姬,她唯二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曾用高妙的舞技取悦裴敬玄,且替他生了个相貌漂亮的庶长子。
在裴敬玄眼中,她像是个漂亮易碎的琉璃瓶子,虽然妻子生气弄碎了这瓶子,但没关系,毕竟还有更新更漂亮的瓶子在等他临幸。
裴敬玄委实不明白,为什么多年父慈子孝的表面下,清玉竟然还记得这花瓶碎片。
“清玉,我这么多年,我对你这么好,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我还把你亡母,从小小的五品才人,追封到一品的妃!皇后太子几次想除你而后快,是我一次次保住的你哇!”
看着裴敬玄拼命想唤起来他的父子之情,裴清玉笑了。
“你当然要保我,因为我是你的刀。”
被世家力量推上皇位后,同样也受世家的制约。不知什么时候,庞大的世家就会为了平衡,也许能叫龙椅上换一个更合适的人坐。
“只是你没想到,我这把刀能砍伤你的敌人,却也能同样砍伤你。
要我说,父皇,你别白费力气了。因为有些事,我为了生存从来不提,但是心里从未忘记。”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逆子,你想……干什么?”裴敬玄现在体验到他正妻刚才的恐惧了。
“我亡母断了一双腿,她是一个靠腿讨生活的舞姬,那双腿她勤练了二十多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该用你身上哪个部位来赔偿……”
裴敬玄恐惧的目光中,看到裴清玉岔开两条长腿,撩开袍子饶有兴趣蹲在他跟前,染血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右臂,在明黄绸布上落下一个小小血点。
“你这只神仙手,岂不是很合适?
我母亲到死都相信你曾经的海誓山盟,我把你能诗会画的手砍下来,供奉到她的坟墓前,也算圆了你当年花前月下的誓言,好不好?”
“不……不,你砍了我的手,你就永远拿不到禅位诏书,你永远也当不了名正言顺的皇帝!”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你忘了,我一直学你的字,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裴清玉还未动手,忽然间恐惧的人浑身痉挛,用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青筋直冒,吐出黑色血来,染脏了下巴。
裴清玉蹙着眉头,似乎不解,拿手搭在他的腕子上,看着他痛苦的眼睛,忽然摇头笑起来。
“你中毒了。我没有下毒,是你二儿子给你下的毒。”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