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摸一摸!”
裴行野想了想,茶里茶气道:“你看你,对孩子那么凶干什么呀?有我看着呢——来,软软,叔叔教你怎么用。”
卢软软:“我会,我见过。就这样,砰砰砰。”
裴行野握着卢软软的手,抓住枪柄,柔声说:
“胡说八道,你这样是要把你爸当靶子射吗?拿稳了。子弹走的是抛物线……”
卢守蹊快要挺不住了:“你够了,你还真特么要教我女儿怎么拿枪啊?!”
裴行野轻声说:“你担心什么?我命运悲惨,也不能怪拿枪早……是我自己的命不好。软软不会的,对不对?”
卢守蹊被冲天茶气熏得迷迷糊糊:“你这……”
卢软软却失望道:“啊,可我也想命运悲惨。”
两人一愣。
“想要做大侠,都得身世悲惨,我计划过了,”卢软软义正辞严,“十岁之前必须让爸爸死掉。”
“……”这下她爹和她裴叔叔都沉默了。
卢守蹊跳脚道:“丧尽天良啊裴行野,都是跟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话音未落,一个如碎冰般的声线从门外响起:“卢守蹊。”
老父亲的怒吼被迫戛然而止:“……安达阁下。”
安达姗姗来迟,金发如清晨破碎日光,他冲卢提督点点头,便微微侧过脸:
“卢汝安,和你爸出去。”
安达神情平淡,似乎天塌下来也能不露声色地挺住。
他一般情况下情感外露,嬉笑怒骂,喜怒形于色——除非遇到很棘手的问题,他从不展露这种把一切苦难都视若无物的、近乎坦荡的冷酷。
裴行野一怔。
“行野,别干了,你退下来。”
安达看着卢软软扒着门缝的手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低声说。
裴行野微讶:“为什么突然……我昨晚……怎么了?”
安达摇摇头,不知是表示“没怎么”、“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开口。
他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爬山虎:
“我在考虑谁来接任,想好了就换人。大概想来,要么是卢守蹊,要么是方彧……但卢顾忌妻儿,方资历太浅,都不会愿意,也都不如你。”
卢守蹊,方彧,卢守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