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个王爷，你不如看看我。”

“读不读。”

“读。”

烛火明灭，苏云谏倚在床头念书，话本用词通俗大胆，但他面不改色，音调平常地如同在读四书五经。

这院子里的床榻不及长生殿的宽敞，姜晚没办法随意打滚，就枕着他的胳膊躺着，半干的头发铺在锦被上。

她起初听得认真，还时不时会点评两句，仿佛对于俏尼姑的故事很有兴趣。

但他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姜晚没过多久就涌起了睡意，半梦半醒间只是偶尔嗯上一下。

苏云谏将书放到一边，止了声垂眸看她。屋内暖和，小姑娘睡得脸颊粉白，在他怀里还跟孩子似的抓着他的衣服。

他心软地一塌糊涂，先是吻了两下她的鬓角，又在红唇上停留了一会。姜晚迷迷糊糊地回应，倦怠时更显依赖，甜糯得像是还散发着奶香。

红梅覆雪，初雪晶莹，羸弱枝桠微颤，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美景。

室内静谧，只有炉火偶尔爆出几声轻响，两个人耳鬓厮磨间，蓦地传来了两下不重的敲门声。

苏云谏先是去看姜晚，见她没有被吵醒，就缓缓抽出胳膊，但又对着被攥出褶皱的寝服犯了难。

犹豫了一会，干脆脱下来，另披了件袍子走出房门。

江玖候在门外：“主子。”

“怎么了。”

“丁弋传来消息，老夫人四日前从王府出发，往京城来了，约莫再有个七天就到了。”

“祖母要来？”

“之前您去请了好几次，老夫人一直不肯来京城，这次是为了......”

苏云谏微微颔首：“想必是为了公主的事。”

江玖对于主子和皇家之间的恩怨并不完全了解，但是从老夫人每次提起姜氏时愤恨至极的态度，也能猜到她对于摄政王和公主的关系定是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