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说出的话还是带着随意:“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被个大男人枕肩膀,有点不适应。你早这样多好,何必逞强。”
“谢将军以前都是被小姑娘枕肩膀?”
“好像也没有,这么一想真有点亏,打个仗还把初枕给丢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棉术不客气地打断他:“你一直那么多话吗。”
得,没一句不是砸着脸来的,谢飞卿也不生气,耸了下肩不再出声。棉术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个人就这样诡异又安静地靠在一起,一直等到晨曦微露。
先找来的是棉术的人,他们沿着缓坡爬下了山,找到这个洞穴时,洞中的人早已将甲胄穿齐,又泾渭分明地坐在两边。
他们看到棉术先是一喜,又看到了谢飞卿,更是喜出望外,兴奋地叽里咕噜说了一段土语。
谢飞卿在南疆待了那么多年,对于他们南越的语言略懂一二,可是他们各部落又有自己的方言,故而他只听明白了几个词。
其实不用听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就看这捡到钱的表情,一定是要把自己捉回去领功劳。
运气真是不好,竟然是对方的人先到,谢飞卿把头发束起来,抓着刀站起身,眼神沉凝,显然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棉术看到他的神情和动作,脸色冷如寒冰,死死盯着他。对于属下的建议,没有赞同也没有驳回,只感觉手中的刀从来没那么重过。
昨夜的惺惺相惜不假,但如幻泡影,转瞬即逝。两个人各为其主,谁都不可能妥协,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将军!将军你在哪!”
几声传来,谢飞卿心下陡然松了口气,但依然是戒备的姿态,目光仍旧在棉术身上,高声回道:“我在这。”
大魏士兵打扮的人一进来,本来就不大的洞穴顿时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