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曜深吸了口气：“是，漪园没进过宫，也不喜欢宫里的繁文缛节，母后最重规矩，我怕您看不惯她。”

不喜欢繁文缛节？皇帝竟然为了不让她守礼，宁肯自己挨罚。太后闻言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愈发不喜，不知道儿子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要非她不可。

“不喜欢迟早也要学，难不成还要一辈子躲着不见哀家，这不服管教的性子也要磨一磨。”

“母后，我从来没想过要拘束她，她若恪守宫规，和那些一板一眼的无趣女子有什么两样。”

太后被他这话说得有些糊涂：“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不让她进宫？你刚才不还说要娶她为妻？”

“娶她不代表要让她进宫”，姜景曜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母后是不会罢休的，便坐直了身子，“她有一身好武艺，一心要去参军，我不会把她关在皇宫里。”

他大概是把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谋划，全都放在妹妹和崔漪园身上了。

除了想让她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支持她去边关还有另一层考虑。

他很清楚自己的皇位岌岌可危，不知道未来会面对多少勾心斗角，他不希望她留在京城被卷到漩涡里。

她是可以翱翔天际的大雁，如果剪除她的羽翼，让她在后宫当个金丝雀，完全依附于自己，那么一旦自己成了亡国之君，她该怎么办。

不如让她去另搏一番天地，在他看来，崔漪园一点都不比那些男武将差，若是能放开手脚，未必不能建功立业。

到时候即便他被拉下皇位，她也多少有些自保之力，再加上姜晚从中斡旋，她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

虽然这样没办法常常相见，可却是对她最有利的做法。

太后被儿子的言论惊得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什么叫娶她不代表要进宫？什么叫要去参军？一个带兵打仗的后妃，怎么繁衍子嗣，照顾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