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西北就是柔然，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身体强壮，擅长骑射。如果没有辽国从中缓冲，将会是大魏的心腹大患。”

姜晚对柔然不陌生，这也是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忧虑：“辽国抵挡得住吗。”

“现在柔然还没有一统，有十几个大部落和无数的小部落，对于辽国暂时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苏云谏见她没再做声，继续和她讲自己的家乡：“我小时候总是爱去龙脊山脚下打马，那里有雪水滋润的大片草地，天空中会有苍鹰，风物与京城大不相同。”

“安平王府也在那吗。”

“王府在宛州”，他的手指南移，“就在这里，比龙脊山暖和些。母亲很爱花，在家里栽满了海棠，偶尔还会养几朵牡丹。”

“现在还有人住在王府里吗。”

“我父王母妃的牌位虽然在皇寺，但是真正的陵寝在北地。所以祖母一直不肯来京城，今年派去接她的人又被打发了回来，如今只剩她老人家一个人住在那。北地太过寒冷，我打算明年入冬前，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接到这来。”

姜晚想起来的路上一朵花都没看到，因为对他来说京城的王府根本不是家吧。他真正的家在北地，有广阔的草地和满园的海棠。

“摄政王。”

“嗯？”

“你会想家吗。”

苏云谏侧头看她，并没有隐瞒，坦然回道：“想，日思夜想。”

姜晚的手盖在北地的版图上，感受着羊皮卷粗糙的触感。书中的他无论是担任摄政王期间，还是登基为帝后，回北地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只在死前留下遗旨，将衣冠葬入京城皇陵，骸骨要送回安平王府的祖坟。

北地的雪飘不到京城，他一生受困枷锁，直到最后才任性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