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生分的态度让程松涛一愣。

一旁的陆晏清同样微怔，眸色微亮，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喜事。

程松涛看在眼里，心往下沉，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点头：“嗯，我知道了。”

三人一起往病房走去。

走了两步，沈玲瑛又看向了陆晏清：“晏清，你先回去吧，你不是要回津市了吗？”

陆晏清神色微僵，看了一眼程松涛，最终还是点头转身离开。

“行，那我就先走了，替我向伯母问好，我明天临走时再来跟伯母道别。”

眼看着陆晏清的背影远去。

程松涛的神色带了几分莫名的愉悦，他走在沈玲瑛身旁：“有什么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吗？金钱或者是别的方面我……”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都已经解决了。”

沈玲瑛淡淡打断了他的话。

程松涛一时没了声，心里带着愧疚：“如果我能早点回来，知道这事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忙上忙下。”

“军令为重，程营长不必这样说。”

沈玲瑛看了他一眼，神色间带着些许无奈，“另外，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不用这样过意不去，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态度温和，说得理所当然。

程松涛一时怔住，可这样的态度却让他心里空落落的，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在意他如何。

“玲瑛，如果是在以前……”

“不用做这种无谓的假设，”沈玲瑛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轻描淡写地扯了下嘴角，“再说，就算是以前，我也习惯了。”

这话她说得轻飘飘的。

落在程松涛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忽地意识过来，这样的事，难道在他们没离婚前就没有发生过吗？他因为职务原因，常年不着家，那么多年的时间里，沈玲瑛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她肯定也遭遇过事。

可在程松涛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拿家事来让他分心，她将所有的苦都自己受了，从未跟他吐露过分毫。

直到如今，她依旧也只有一句‘习惯了’揭过。

愧疚压得程松涛的心闷痛不已。

他一时说不上话来。

两人到了病房前，沈母已经醒了，正在和沈父聊着天。

见到程松涛跟在沈玲瑛身后，两人皆是一愣。

走进来。

程松涛斟酌片刻却还是改了称呼：“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