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月的视线在离开姜星阑时便回归了冷凝疏离的模样，“裴某的酒，赠予谁自然是裴某的自由。万小姐要是不喜欢，大可离开诗社。”

他说完这句话，若有若无的轻笑一声：“毕竟殿下可是裴某欣赏的人。”

这句话说的姜星阑翻了个白眼，拿她来挡枪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但是这句话却是让万雅芝面色煞白。

她心有不甘，但碍于裴霁月在场以及姜星阑的身份，最后只能将这份苦果往肚子里吞了下去。

诗社活动结束后，裴霁月依旧送着姜星阑走出桃源。

阿庆和蒹葭不敢靠的太近，只得安静的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姜星阑突然从青镯空间中拿出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递给了裴霁月。

她说道：“谢礼。”

裴霁月接过那个小瓶子，细细的摩挲着瓶身：“这是什么？”

姜星阑轻轻扬眉，“我炼制的药，即使被梦餍住，也能保持清醒，不过我还没给它取名字。”

她笑了一下，“这药明明只是我误打误撞炼出来的，如今却像是为你量身定制一般，不如就叫它‘梦醒’吧。”

‘梦醒’最重要的材料就是九尾黑狐提供的迷幻狐息。

当时姜星阑也只是想多尝试一些，就抓着渊虚之地的一群工具兽轮番给她试验，大部分都失败了，但还是有少部分留了下来。

比如姜星阑送给裴霁月的那瓶‘梦醒’。

沦为工具人的渊虚之地异兽们：‘......’

裴霁月一怔，他的手指略带着些许僵硬的去触碰瓶口。

细腻淡淡的药香从瓶口处传来，并不刺鼻，但却像是一股清风，萦绕身侧，拂去愁绪。

裴霁月知道，这就是少女身上的那股药香。

他脸上恍惚间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多谢殿下。”

姜星阑没有去注意他的眼神，摆摆手：“说了是谢礼。”

等姜星阑和蒹葭坐上马车离开后，裴霁月还保持着站在桃源的门口凝视着马车离去的动作。

身后的阿庆小心翼翼的，不敢胡乱猜测裴霁月心中所想。

过了半晌，裴霁月幽幽的叹息一声，语气里染上了一丝难得的温柔：“阿庆，我突然有些好奇她的模样了。”

阿庆一怔，随后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

*

姜星阑回去之后就去翻阅了二长老收藏的那些典籍，但关于‘浮生若梦’的资料少之又少。

二长老看她眉目紧锁，一筹莫展的模样，好奇的问了句：“丫头，你在查什么？”

姜星阑合起书本，看着二长老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她为何要固执于一些死物，二长老是五阶炼药师，更加见多识广。

于是姜星阑将书放到了一旁，屁颠屁颠的来到了二长老身边坐下。

“二叔祖，你知道‘浮生若梦’的来历吗？”

二长老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这丫头，看来和裴霁月遇上了啊。”

身为帝国的长老，二长老自然是为裴霁月诊断过的，也是他确认了裴霁月身中的是‘浮生若梦’。

姜星阑点点头，眼眸明亮：“嗯，我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