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关了许久,攒了一堆事要办,难得能出来一趟,自然想要一起都办完了。
她先去了镇阳门旁的保和堂。
坐堂的还是上次那个大夫,一眼就认出来带着白色帷帽的她。
实在是因为,那两车药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大夫抖了抖胡子,瞠目结舌问她:“夫人又是来抓药的?那两车药这么快就吃完了?夫人的官人好生雄伟啊。”
顾惜夕的脸遮在帷帽下,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她清越的声音。
“上次的药倒还没有吃完。这次来问诊,是想问问大夫……”
她迟疑了下,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能不能换一个方子?”
大夫睁大了眼睛,摇着脑袋劝她:“夫人,听老夫一句劝,欲速,则不达啊。”
顾惜夕也跟着他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大夫……”
她想了想,声音压得更低了:“大夫上次开的那个药方,是不是还要什么药引子才能见效?若是没有那药引,任凭我夫君服再多药,也没有效果?”
“并无。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就听见帷帽里传来幽幽一声哀叹,似有愁绪满腹。
“大夫的药方是极有效的,我夫君服了这些时日的药,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顾惜夕忍着脸上的热意,继续往下说,“只是那药效却是因人而异,时至今日,他依然对家中几个妾室毫无心思,如此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
大夫越听,心里越是疑虑。
明明照她的话说,她家里那位官人已经有了反应,为何她还如此忧虑子嗣问题呢?
但,这个大夫是个见多识广的大夫,尤其又主攻的这一科,见过的世面大了,略想了想,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