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嘉嘉的脸再次红得像喝了鸡血,又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衣角,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要不我不会把下半生都押在你的身上!我知道自己的过去,很长时间都没了底线,但决定来这里之后,我是把基本的底线带来了的!”
她说这话,跟她的行动可就矛盾了,搞得我都有些许错乱。
见我不解,她又说道:“是这样的,了解你的人其实不少,无论男女,他们都很容易就能看清楚你是个什么人,所以我前些天对那些人说谎的时候,即使他们相信你跟我一起隐居在此,但几乎没人会相信我俩已经同居。”
“你知道吗,差不多每一个人到来,都会到这屋的两个房间里查看,而他们看了那边那间屋子后,也几乎不用再证实,就能肯定我是在说谎了,因为那间屋里跟本没有你住过的痕迹。”
“现在我即使肯定除了我爸安排的人来这里给我送东西和看望我以外,不会再有人来这里找你了,可也不敢百分百地下定论,你如果到那间屋去住,别人就会发现蛛丝马迹,到时就会怀疑。所以你不能到那间屋子里住,再说那屋子邹一冰那个艾滋病人住过,我也不能让你去住。”
在这点上她还真是心细,说得很有些道理,我提议那自己住在中间这正屋,可她说那同样还是容易被人看出来,还是我俩住同一房间最安全。而且她还说,今后最好吃饭我们也用同一个碗,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无语,但想着在这荒野里,大家住在一起倒也不会太孤寂,而且裘嘉嘉根本就没放手的意思,所以就随了她,又再返回左边她住的那房间。昨晚和今夜我都观察了,裘嘉嘉睡觉里连外衣都不敢脱,我相信我对这个自己没什么那方面感觉的人,不至于躺在一张床上就会擦出火花。
话虽如此,真正和衣躺在那满是馨香的床上时,我还是有点心猿意马,赶紧装作很累的样子合眼,更装出微微鼾声。反而是裘嘉嘉放得开,也不刻意地来挨着我,自个儿睡下后没多会就真的睡了过去……
等我真正睡过去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即便如此我睡得也很浅,裘嘉嘉轻手轻脚地起床时我就马上醒来,不过我还是继续装睡,直到她来叫我吃早餐。
说是荒野隐居,但裘嘉嘉毕竟是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从城里运来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把那张床布置得很舒适外,吃的东西也真的跟在城里没啥两样。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在城里找了家食品配送公司,付了高价之后,约定三天就送一次需要的东西来。
这不像是来隐居,倒像是来这里度假了!我倒无所谓,反正她这是便宜了我。
果林这好像是真不会有人来了,我跟裘嘉嘉住了两天,连半个鬼影子也没见到,真有种与世隔绝的味道。有了李领导给我的平板电脑,白天我大多是到附近能收到信号的山上找个地方,一呆就是一天,只晚上回来平房居住,对此裘嘉嘉也不管我,实际上除了那天晚上,她连话也很少跟我讲了,只像她说的一样,没事她就拿着手机疯狂地给人打电话,说的内容千篇一律,都是求别人相信她,说我真的跟她住在这。
跟她住在这里唯一让我尴尬的,并非晚上与她很规矩地同床共枕,而是白天监视着平房里她的动静时,她洗澡的时候。这果林的平房没有修洗澡间,裘嘉嘉每天都是用自己带来的一个大木盆,用一口大锅在电磁炉上烧水,把木盆加满后再关门洗澡,可她的一举一动,却都清晰地出现在我的平板电脑上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约一周多后,我慢慢地也适应了,心里便放松了一些警惕,至少不用随时盯着平板电脑,上床后也能坦然地睡去。
哪知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危机却悄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