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管已经挨近了我耳边,在我快忍不住反击时,针管越过了我,放在了我身后柜台上的一个盘子里。
我无声无息地呼一口气,再假装无意地问:“这什么呀?”
“没什么,镇定剂而已。”护士同时抽出了柜台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在她的指缝里,沾了一点点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不是血,“刚有病人发疯,给她打了一针,这支是剩的。”
今晚就十二个病人来这,我跟的那队已经走了,按时间来算,发疯也该回综合楼去治疗,不会出现在这,那就是走进木屋又消失的那一队?
“既然没事,”她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班小姐可以回去了。”
这不是问句。
我笑了笑,绕过她朝门口走去,装作完全对这地方不好奇的样子。
然而,我一脚刚踏出门,脑子里就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救我!”
我猛地顿住,回头查看,然而身后除了那名护士,再没其他人,再想想,刚听到的声音,是从脑子里传出的,更像是一种幻听,而不是真的在喊我。
“又有什么事?”见我又停下来,护士冰冷的声音中多了烦躁。
将木屋从地板到屋顶都看了一遍,我问:“你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真是我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出现的幻听?
我疑惑地看看护士,再次笑了笑后回头走出木屋,这次没再听到什么,只是等我走出一段,再回头看看离我五六米远的木屋,总觉得心里揪揪地不太好受,甚至有再跑回去的冲动。
就好像,有什么人,用一种非常强烈的意念在召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