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量道:“他们父女二人在江府做客,回去一路,蔺小姐也骂了一路,道旁许多百姓都听见了,骂得难听极了。经过广惠坊时,马匹突然受惊,好巧不巧,边上正是朱雀湖,这不,连人带马车一起摔进了水中。”
薛老太太大笑出声,接着问:“有活着的风险吗?”
吴量挠挠头,“活着是都还活着,只是据说蔺小姐今日穿的那件上衫外衣被水中枯木扯坏了,她气得不轻。这上衣用料和做工都是顶尖,她今日特意穿来的。而且当时围观者甚众,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衣衫破损,着实丢了颜面。”
“这是天道好轮回啊,”老太太转向卿令仪,“她不还说要扒了你的衣服么?”
卿令仪单手托腮,“江家最讲究体面了,出了这种事,蔺如芝还怎么嫁给江宜洲呢?”
幸灾乐祸过了,卿令仪想起来:“对了,吴管家,单子上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么?”
“全都好了,小厨房那边我也看过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用了,我会盯着的。”
“很好。”
接下来,卿令仪只剩下一个担忧的,便是成炀。
左等右等,用晚膳时成炀也未前来。
薛老太太不甚在意,“随便他,我们先吃。”
吃过了,成安乐拉着两个哥哥陪她玩虎羊棋。
这段时日她总钻研这个,已很厉害,成钧还好,成铮却是玩一次输一次。
这很丢脸诶!
所以成铮摇了头,“我不是很想玩。”
成安乐耷拉着肩膀,满是惋惜,“好吧,本来我还想着,终于能和二哥哥一起玩了好开心。既然二哥哥不喜欢,那我就不玩了。”
成铮听得愧疚起来,妹妹想玩棋是因为喜欢他啊!
就这么拒绝,太不是人了!
他一咬牙,“我忽然又想玩了!”
不就是输棋么,谁怕谁!
卿令仪捧着茶在边上看着,将成安乐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收入眼底,好笑地想,没想到她这个女儿这么古灵精怪。
成安乐雀跃地摆棋子。
卿令仪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沈氏。
她很难得才见到二嫂,总感觉她的精神头愈发不好,形容也更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