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条金色丝带轻轻固定在绒布小盒子里的茶色小狗，只有巴掌大小，此时正眨巴着湿漉漉的黑亮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乔安。

乔安吃惊地“啊”了一声，然后抬起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那从玫瑰花中央露出来的小脑袋，看着那小东西温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见乔安笑了，陆湛那原本提起来的心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他盯着乔安的笑脸，视线有些恍惚，她上一次见她这样笑，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真的好小。”乔安小心翼翼的捧着玫瑰花，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伤了它，嘴角的笑意却不断地在扩大，像个第一次接触新鲜事物的小孩子。

“眼熟吗？”面前的乔安明眸皓齿，眼波流转间都是极致的妩媚和单纯，让陆湛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摸一摸乔安的脸，可手指伸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乔安对他的拒绝。

他的手指落下，转而摸了摸那只茶杯犬的小脑袋，笑眯眯的解释，“以前，我家也有这么一只小狗，你那时候每次去找我，都先跟它玩，这让我嫉妒了我家那只狗好久。”

说这话的时候，陆湛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自己跟一只狗计较的事情还真挺……咳！

可看着乔安对这小狗爱不释手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把他们之前的故事讲给她听，一点一点的讲给她听，哪怕……

对那些过去能够记得让只有陆湛自己。

乔安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面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是么？对不起，以前的事情，好多我都不记得了，我的记性一直就不太好的……”

“是啊，而且我以前因为太嫉妒我家的那只狗，就天天给它好吃的，把它从一只巴掌大的小狗，愣是撑成了一个小胖球，结果你不仅不讨厌，还比之前更喜欢了，这让我郁闷了好久，还暗自发誓，以后我们结婚了，我……”

陆湛的声音倏地顿住，他差点就表明心迹了！可这么想着，却又忍不住去看乔安的反应，心里的某处突然快速地跳了两下，然后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期待。

可乔安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她低着头看着那只茶色小狗，眼角眉梢都带着点笑意，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你刚刚说什么？”

原来她没听到……

陆湛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眸子，他也说不上自己究竟是在失落些什么，湛黑的眸子里面情绪复杂，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没什么。”

乔安点了点头，继续逗弄着玫瑰花里面的小狗，声音温柔的响了起来，“对了，你来英国是出差吗？好巧，我们居然能在这里遇见。”

陆湛愣了下，湛黑的瞳孔中泛着细微的光泽，他伸手碰了下茶色小狗的脑袋，声音不轻不重的犹如琉璃珠子般响了起来，“不巧，为了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尝试了所有的不可能。”

“……”乔安摸着茶色小狗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他，眉眼微微一蹙。

湿漉漉的眼睛里面似乎蕴藏着复杂的感情，可这其中最深刻的却是抵触和排斥。

她拒绝接受陆湛的喜欢。

陆湛看着乔安的表现，漂亮的眼睛里面划过了一片失落，他的脸色有些白，手指微微蜷了起来，有些讪讪的笑了下，“你可真不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