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似宠似怨地说着:“娇气。”
范昕想缩回腿,缩不回去,奈何不了他,只好将目光转到她刚抢到手的小黑盒子上,却见小黑盒子的光眼已经不亮,原本能够投在空中的光幕也看不见了。
她坐起身,拿着小黑盒子,着急地摆弄一番,光眼不亮、光幕不现。她苦恼地嘟着嘴,感觉脚踝上的手松了,便想将脚缩回来,却忽然被曹世矜扑倒在软塌上。
“你若还没看够,不如亲身试试,那光幕里有的,我可以给你,没有的,我也可以给你……”他哑声说着,话尾的字藏在粗重的鼻息里,含糊不清,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范昕只觉心儿跳得越来越快,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鼻尖萦绕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松香味道,先前被他攥住、揉搓的脚踝,还有残余的温度留在上面……
曹世矜低下头,温热的薄唇一点一点慢慢靠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白皙细嫩的面颊上。范昕望着他,脑子里再次浮现先前所见的情形——光幕里的种种。
在曹世矜将要吻上她红润的嘴唇时,她猛地一把将人推开,坐起身来,咽了咽喉咙,直视着曹世矜,将手里的小黑盒子捧起,说:“这是父亲留下的‘天书’。”
情到浓时被她推开,曹世矜本有几分不悦,听她如此一说,立马严肃了神色,盯着她手里的小黑盒子仔细看起来。
范昕:“如你刚才所见,也许……你与我皆是书中人。”
曹世矜眯缝起眸子,眸中闪过一抹怀疑的光。
范昕:“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也不愿相信……关于你的那本册子,我的那些记忆,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到了并州城,我需要你帮我……”
她说着,深吸一口气,很认真地看着曹世矜,继续说:“……寻着能解开‘天书’的末家。”
曹世矜:“并州城只有一个末家。”
说着,他微抿住薄唇。
*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入并州城,听着嘈杂的人声,感受到城中热闹的气氛,范昕不由得好奇地撩起车帘往外望去。
繁华的并州城,她曾听兰归讲过,在脑海里想过无数回,当初从此处逃走时,她来不及细看,如今再来,一看,并州城比她想象中还要好——重楼飞阁、人烟阜盛。
小小的简阳村如何能与此处相比。
可笑的是,她竟然曾自私地奢望兰归能够留在简阳村,能够与她做一对无忧无虑的小夫妻。
范昕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之色,她正要收回手,听赶车的小卒说:“君上、夫人,前面顾家马车在掉头……”
范昕撩着车帘的玉手轻轻一抖。
耳朵里只听进去一个“顾”字。
忽然,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范昕扭头看去,对上曹世矜危险的眼眸。他强硬地将她的抓回来,让坠着流苏的车帘落下。
看着帘子上晃荡的流苏,范昕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晃荡,晃得她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