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执着银针,正要下手。
曹世矜:“轻些。”
军医惶恐地看他一眼,额头登时冒汗,忙不迭点头,捏着银针的手紧了紧,格外小心地落针、热灸……
半晌后,治疗结束。
军医收拾东西,毕恭毕敬地退出去。
范昕终于渐渐放松身体。
针灸其实也不太疼,但实在是可怕,那样长的针扎进皮肉里!
范昕想着,仍旧心有余悸。
曹世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髻,问:“怎么摔的?”
听他一问,范昕便想到遗落在父亲屋子里的木匣子,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颤。
曹世矜低下头,“嗯?”
听着他疑问中带着宠溺的声音。
范昕惊觉自己此刻与他过分亲近,连忙从他的怀抱中离开,靠向床头,垂下眼眸,疏离地说:“今天的事……谢谢你,等我脚上的伤好了,便去赚钱还你医药费,你、你有事先去忙,不必管我……”
曹世矜脸色微沉。
“眼下,于我而言最要紧的事便是你。”
范昕心头一震,抬眸诧异地看向他。
“可是……可是……”
曹世矜不想听她的“可是”——任何她用来与他划清界限的言语,他都不想听。
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扶着她躺下,还贴心地替她将受伤的脚放好,见她热得满头大汗,又去打一盆冰凉的井水来,拧了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汗水、手上的灰尘。
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范昕有种错觉,仿佛他曾经也为她这样做过,仿佛他们之间本就是亲近的——他为她做的这些事没有半分不妥。
曹世矜问:“饿不饿?”
范昕的肚子咕咕叫起来,给了他答案。
听着声响,范昕骂着不争气的肚子,羞窘地看向别处。
“不饿。”
就算他救了她,她看他仍旧不像什么好人,她、她是不会吃他的东西的!
嗯!绝对不吃!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饿诶,就连这几日来吃得没滋没味的野菜糊糊,此刻想来也觉得是很清新可口的美味!
曹世矜瞧着她别扭,想到当初她与自己闹脾气时不肯吃东西小可怜模样,忍俊不禁,打算去吩咐人弄些吃的来。
见他要走,范昕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湿润润的美丽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一点小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