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昕疼得一颤,羞怒地扭头瞪他。
曹世矜顺势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逼视着她,寒星般的眼眸中蕴藏着浓烈的危险气息。
“疼么?”他明知故问,露出带着报复意味的阴冷笑容,“疼就对了。”
他疼着,要她也一样。
可见着她泫然欲泣的眼眸,那在眼眶中打着转的眼泪像是浸着他心头的伤口,令他更加疼得厉害。
他终究是不忍心,俯首紧紧拥住她,轻轻吻着她脖子上的牙印——他为她留下的印记。
范昕颤着身子,一种很熟悉又很屈辱的感觉袭上心头,她不管会不会发出声响惊动外边的人,猛地一把推开他,扬手扇去。
一个巴掌甩在曹世矜阴冷俊美的脸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脆响。
曹世矜被打得偏着头,僵着不动,只有颈间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显示出他的隐忍与克制。
范昕哭着捂住脖子,既害怕又羞恼地逃走。
曹世矜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霸占着别人的丈夫。”
范昕一下止住脚步,瞪着美丽的眸子,缓缓转过头,惊诧地看向从架子后走出来的曹世矜。
“ 顾兰归已经成亲。 ”
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范昕流下眼泪,红着眼辩驳:
“你、你说谎!”
曹世矜快步逼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随我回并州城去,你便会知道,我没有一个字是骗你的。”
范昕提着一口气,微微张着的红唇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兰归已经娶了别人?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范昕一下甩开钳制着自己的大掌,转身奔出里铺,正撞进听着动静朝里走的顾兰归怀中。
顾兰归抬手护着她,皱着眉问:“怎么了?”
范昕咬着红唇,忍着委屈,朝他摇摇头。
垂下的竹帘遮掩住里铺的情形,竹帘的缝隙间却能隐约瞧见一个人影。
顾兰归知道待在里铺的人是谁,眉眼微沉。
曹世矜一步步走近,走到竹帘前,却并未掀开帘子,只是隔着帘看着他,看他揽着范昕纤弱的肩膀,将人带走。
回到马车上,范昕垂着眼眸不说话。
顾兰归瞧着她,满眼心疼。
他不该摇摆不定的,不该一时不甘心、不服气想要自私地占有她,一时又怕无法护她长久要将她拱手让人。
他不该这样对她……
车外,猴儿偷蹦起,一屁股重重落下,压得马车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