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你快跟我走!”
猴儿偷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便要拉他上金骢台。
顾兰至从府中冲出来,将大哥抢了回去,推开猴儿偷,不客气地说:“明日便是大哥与阿柔姐姐成亲的日子,今日大哥去了春猎,已耽搁许久,再不去别的地方!”
猴儿偷着急,顾不得别的,压着声说:“顾公子!你一定要去,阿今夫人受了重伤,恐怕熬不过今晚……”
顾兰归闻言,脸色骤变,甩开弟弟便要随他去。
顾兰至不依不饶地阻拦,“大哥!你想一想阿柔姐姐,你想一想!你去除了耽搁正事,又能如何?她有君上陪着,你凭什么去?”
顾兰归僵在原地,眼中情绪复杂。
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孩儿蹦蹦跳跳来到顾府门前,大声叫喊着:“顾兰归、顾公子的信!”
顾兰归转头看去。
小孩儿蹦到他面前,舔了舔手上的糖葫芦,问:“你是顾兰归公子?”
猴儿偷:“他是!”
小孩儿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塞到顾兰归手里,蹦蹦跳跳地跑了。
顾兰归抽出信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不顾弟弟的阻拦,执意跟随猴儿偷往金骢台去。
傍晚,刚点上灯的寝房中,范昕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
曹世矜守在床边,一刻未曾离去。
顾兰归攥着手里的信走进房中,绕过屏风,脚步顿了顿,才继续朝前走去,走到曹世矜身后,他停住了,心疼地望着床上躺着的美人。
久久的沉默,久久的守候。
顾兰归没有出声,曹世矜也没有回头。
夜一点点深了,又一点点退去。
天际乍现启明星时,床上的人儿终于动了动纤细的手指。
曹世矜一瞬发觉,撑起身,惊喜地呼喊外间待命的大夫。
五名大夫鱼贯而入,匆匆到床边为范昕把脉,片刻后,都松了一口气。
“夫人已熬了过来,应当很快便会苏醒,君上可以放心……”
曹世矜露出一抹笑容,冲到床边,握住那只纤细的手。
大夫们担忧地看向脸色苍白的顾兰归。
顾兰归摇了摇头,表示不用管他。
大夫们相携而去,一步三回头,仍旧为他担忧。
当房里再次清净,顾兰归咬了咬牙,才走上前将手里的信递过去。